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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浊的溪水流淌在黑暗的崖底,翻腾在碎石间,黄班长走在泥泞不堪的小岸边,面色很不好,眉头皱得很深,脸上湿黏黏一片,不知是雨还是汗。

    热心的小河村民腾出了两间相邻的院子,一间是杨排长和黄班长几个一间,另一间是十七八个穿着八路军的鬼子一间。

    杨排长在厨房里围着炉子烤火,黄班长坐在一边也烤着火,

    杨排长喝了口热水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黄班长低着头,呆呆地看着脚下的泥泞:“我……可以带路。”

    杨排长笑了:“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黄班长一脸苍白的说道:“师部里的一个女医师和独立团的一班长。”

    此时一个鬼子进来在杨排长耳边说着日语,只见杨排长脸上突变,盯着黄班长。

    “你说那个独立团的只是一个班长?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你将会得到你无法想象的痛苦。”

    “我不想死。我不太清楚他的来历,他是受伤才到师部治疗……”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显得无力。

    杨排长定定看着黄班长的眼睛说道:“先说出独立团位置让我听听。”

    “哦……我……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骗你,前提是……”黄班长回过神,重新看着脚下晃动的泥泞。

    “什么意思?”

    “你们就这几个人攻打一个团,不会成功的,那我又怎能活下来?”

    “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懂得量力而行,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到时候是打还是等,要看情况才决定。”

    有人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孤独,此刻在厨房中的黄班长并不这么认为。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等待才对,不知何时来临,无休无止的等待,并且即将来临的,是死亡。

    在厨房的黄班长就看到一个鬼子从一个箱子里抱出一只黑色的鸽子,朝着村子上空放飞。

    一直让黄班长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搞明白了,这鬼子没带电台如何通知增援部队的?

    一直纠结于问题答案的黄班长终于明白了。

    陆航背着林雪,在漆黑的夜里穿过一个茂密林子。看到前方乱石堆附的小溪边,就放下林雪。

    坐在一处宽石上,林雪拼命地搓着手上的泥,身黏糊糊让她这个平日里并不注重仪表的人也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