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是我最敬爱的师父。”

    是她的声音!他找到她了!黎墨欣喜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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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这里。”沈昭昭叙述完毕,见乔宣严肃地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可是我说得太无聊了?”

    乔宣摇摇头:“姑娘说得很好,小生只是替姑娘感到不值。”

    沈昭昭不解:“此话怎讲?”

    “从相识起,魔罗就一直在欺骗算计你,他配不上姑娘的真心。”

    沈昭昭付之一笑,再次替黎墨辩解道:“乔城主言重了,他也有好的一面。”

    “那不过是偶尔的施舍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沈昭昭及时止住了这个念头,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话题:“我都不在意,乔城主何必如此义愤填膺?”

    乔宣看出她想回避,但还是逼她直面问题所在:“若真不在意,方才魔罗坦白时,为何会难受?”

    刚刚的焦躁似是幻觉,稍纵即逝,沈昭昭漫不经心道:“我只有三魄,无怒无哀无惧,是不会难受的。”

    这点乔宣从一开始便已瞧出,未感惊怪:“小生问的不是姑娘情感,而是心绪。”

    沈昭昭纳闷:“二者有何区别?”

    “精魄缺失致使你无法愤怒、哀伤、畏惧,并不代表你失去了它们。万感由心而发,心里的感受才是最真诚的。”乔宣解释完后,再一次重复了问题:“听闻真相后,姑娘心里的有何感受?”

    那时心里确实怪不舒服的。每得知一个真相,心里就像被糊上了一层纸,又闷又堵的。在听到他提及昭熠时,又觉得空落落的。像是跋山涉水,终于到达了憧憬已久的酒楼,点了招牌菜,结果不仅味道平平,还被邻桌食客分去了一半。

    沈昭昭没有回答,乔宣却已了然于心。他没再追问,摘下了左手食指上的木戒,一脱指,那戒指竟变为了一绳环。绳环是由草绳编制而成的,编法简单随意,毛毛躁躁,松松垮垮的。

    他将绳环套上了沈昭昭的手腕:“轻陋小礼,聊表心意,还望笑纳。”

    语毕,绳环自行收缩至合适的大小,然后摇身一变,化为了羽毛模样。在她梦境中,昭熠就是如是如此佩戴金乌翮的。

    不仅被东施效了颦,还被鸠占了巢。金乌翮急忙扔下白玉戒指,欲将其弄下。这时一沉闷的爆破声响起,周边的一切晃动了起来。

    沈昭昭大吃一惊:“这是缚谎索?”

    “不错。”乔宣望向四周,只见草木扭曲着变成了无数珍馐美馔,一盘盘、一碗碗、一笼笼堆叠成一座座高山,耸入云霄。他忍俊不禁道:“原来姑娘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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