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听着姚童顺的话,不断的点头。

    上朝的规矩还是很严格的,在这个时候,事情被极端的两极化,要么就是极端的持身守正,毫无瑕疵;要么就是抛弃一切操守,无耻无德。

    唯有这两种人才能走上高位,取得富贵权势。

    姚童顺在不断的嘱咐周正各种细节,在朝堂那般威严的地方,生怕周正行差踏错,毁了一生的前程。

    周正心里还在盘算着明日上朝的事,表情一片肃色。

    姚童顺或许是觉得周正在认真的听,心里颇为振奋,说的越来越多,甚至一些听来的也与周正说了。

    毕竟,他没有上过朝。

    等姚童顺说完了,周正消化一阵,问了一些疑惑后便将姚童顺打发走,在班房内,一如往常的处理琐碎的事,查看以往的来往公文。

    临近下班的时候,周正的班房被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

    周正抬起头,只见李恒秉一手推开门,一只脚迈进来。

    李恒秉面无表情,双眼幽静,直直的看着周正。

    周正眼神一凝,慢慢放下手里的书。

    李恒秉的脚步声仿佛雷霆,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周正的班房,甚至浙江道的廊庑都没有一丝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监察御史有所感,一些人悄悄的站在门口或者贴着墙壁,竖着耳朵,想要听清周正班房里的声音。

    姚童顺更为紧张,他从经历司过来,站在周正班房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背后发凉,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头皮阵阵发麻。

    李恒秉走到周正桌前,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目光一直没有立刻周正的脸,道:“你要做什么?”

    周正这两天见了不少人,周清荔也有些动作,瞒不过有心人,比如李恒秉。

    周正将身前的公文推到一边,道:“我要结束你的考验。”

    也就是说,周正要李恒秉今后再也无法‘考验’他!

    李恒秉眼神有冷色,道:“我说过,年前我不会再考验你。”

    周正面上不动,道:“我也说过,我不会坐以待毙。”

    李恒秉神色冷漠,道:“只要你停手,我保你年前无恙,谁也动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