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顿时恍然,却没有说话。

    吏部尚书是周应秋,这个人是阉党的十狗之首,他因为年纪比魏忠贤大,想了个辙,让他儿子认魏忠贤做了干爷爷,由此就可见这人是多么无耻。

    吏部是阉党的一个大本营,清流在这里如何能生存?

    再说了,现在的官场倾轧可以说是极其惨烈,清流的代表东林党已经被打杀的抬不起头,众多大佬被逼死,流放,何况其他的小喽啰。

    周正看着周老爹似乎有些心灰意冷,语气镇定的道:“辞官未必不好,明年复起或许能更进一步。”

    周正这话说的是相当保守了,崇祯清算阉党那叫一个狠,明年空出的官位那叫一个多!

    周清荔没有注意到周正话里的‘明年复起’,只当是安慰他,点点头,没有再说。

    实则上,他心里也有辞官的打算了。

    在工科做事,相对单纯很多,又是小吏,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但吏部考功司员外郎就不同了,盯着他的人太多。周清荔又不收礼,不偏私,得罪的人自然与日俱增。

    一个字:难!

    周正没有再多劝说,周清荔的位置不算高,没人会想弄死他,只要不死,明年就飞黄腾达!

    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最重要的就是坚持!

    父子俩各怀心事,吃完饭,简单说了两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周正再次带着一大群家丁前往他的铺子,今天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刷墙,吊天花板,打柜具,再买各种材料,还要准备架桥,事情着实太多。

    周正等人是忙的脚不沾地,各种敲敲打打。

    尽管这里是偏僻之地,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驻足议论,甚至劝说周正。

    “哎,这里是偏僻之地,做什么都不赚钱,你看看我们附近这十几家,哪家不是惨淡经营,铺子想卖都卖不出去……”

    “公子,我劝你别白费劲了,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过了,一赔到底,无人问津啊……”

    “公子,如果有银子,往街那头,那边几个铺子都不错,买下来,做点生意,回本不难……”

    周正对于这些好心的劝说都报以微笑,没有解释太多。

    临近的几个铺子倒是都很热心,见周正人手不足,还拿着工具过来帮忙。

    中午的时候,周正自然留着五位邻居吃饭,边吃边聊,不动声色的摸着附近的商业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