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窗,近在咫尺的长江比平日里远远看到的要辽阔震撼得多。新年里,江面上船只少,视野里望出去,江水一览无际。

    商茶略有些不适,处在如此深的水中央,尽管身边有人,她依旧没有安全感,感觉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她莫名其妙:“熟悉什么?”

    冬日黑夜降临得很快,长江两岸是繁华的城市,朦胧夜色中,灯火通明。

    温谨言眸色不经意深了两分,揽着她,闲散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商茶摇头:“不了,我怕水。”

    就这样隔着玻璃看,都有强烈的眩晕感。

    出去看,她会直接腿软。刚刚上来没有拒绝温谨言扶她,就是因为腿软。

    温谨言似怔了一瞬。

    低头看着她,觉得她这是在拒绝,话里带了点儿玩味:“之前怎么不怕?”

    分明记得她以前来时很开心,外面围栏边上,她窝在自己怀里眺望江水,也没见她怕。

    商茶余光瞥了他一眼,手臂略用力挣脱,话里嘲意十足:“温总抱够了没有?”

    之前只是怕,现在缓过劲儿来,当然不想继续被抱着。

    温谨言顿了顿,缓慢松开了她,“先用晚餐。”

    商茶挑眉,准备得挺齐全。

    她被温谨言带着到舱内的用餐区,整体设计白色为主,不大不小的白色圆桌,拼接成半圆的沙发。

    桌上摆放着红酒和两个杯子,以及一碟糕点。温谨言坐到她旁边,在两只高脚杯里分别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递给她一杯。

    商茶接过来,“谢谢。”

    厨师将晚餐送上来,瞥了眼牛排,一看就知道是几分熟。她微晃一下红酒杯,腥红的酒液在内壁上滚动又划落,悠悠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西餐吗?”

    特别是这种半生不熟的食物,也许这就是她嫁给温谨言两年却依旧离婚收场的原因,就像这牛排,她怎样都习惯不了。

    温谨言略顿,稍仰头,红酒滚入喉中。

    他放下酒杯,看向她:“你没告诉过我。”

    商茶带点儿嘲意地轻笑了声,抿了口酒。两人早已不是夫妻,已经不需要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