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不敢去看华阆的表情,只盯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

    华阆的表情实在不能看,刚刚还在装哭,现在就星星眼盯着柯茯苓上下打量,好像在大喊好可爱,并且眼神把柯茯苓摸了个上上下下。

    柯茯苓低头好像听到了嘤咛声,感觉太子下一秒就要“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如此不体面,又是在大殿上,小声说话尚算了,嚎啕大哭算什么,为了皇家体面,柯茯苓只得别扭应道:“殿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然后鼓起勇气把华阆揉进怀中,撞得生疼。

    华阆偷偷地笑,闻了闻他的头发,有一股雪水的味道,安心地抱住柯茯苓,心里有些落寞,但是好在他的小狗在。

    他终于不舍地分开彼此紧密相贴的胸膛,拉过柯茯苓,一起跪倒在棺材面前,他转头去看柯茯苓不知所措的表情,眼睛还是红的,云淡风轻地平静吐出:“茯苓,我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能背叛我,今日,就在这和我一起叩拜我父皇,从此你就属于我了。”

    柯茯苓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和华阆手拉手地叩拜了皇帝,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对方仍然死死拉着。

    华阆克制着自己,一脸淡然地扶起柯茯苓:“今晚留下来陪我守灵,宫人们都不在,大臣们也回去了,我一个人害怕。”

    心里打的算盘是今晚就要把可爱小狗吃进去。

    柯茯苓心疼,想起皇帝的嘱托“好好照顾吾儿。”便一脸正气地点头答应了。

    黄昏后,宫里点起了灯,大臣们已经回去,正殿只留下了几个宫女,门外的侍卫,邱宁至,柯茯苓和华阆。

    柯茯苓同华阆一起,跪坐在前面,余光看见斜边跪坐的邱宁至好像在看他,邱宁至与他已经有两年未见,他心里觉得和表哥没有那么亲近,很多记忆也停留在年少在学宫里欢声笑语里。

    后面有战场厮杀,有太子,有弟兄们,远方的爹娘弟弟一个个都能让柯茯苓觉得更重要,表哥却好像还停留在学宫里。

    看他的眼神仍然热切,是不是觉得自己与他不亲近了?柯茯苓有些愧疚,又想起刚刚在东宫里发生的那一幕。

    他疑惑表哥怎么能掌兵了,有猜测以他之才,一定得了先皇青眼,才有了这个权力。

    邱宁至还在看他,柯茯苓心里过意不去,更觉得如芒在背,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邱宁至别过头去不再看,倒是让身旁静静的不知道一直在想什么的华阆注意到了。

    华阆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觉得邱宁至在这也不方便,便出声:“时辰不早了,邱大人可以回去了。”

    邱宁至的声音像远处飘来,没有起伏:“臣告退。”走之前,他也没把另外虎符交出来,华阆表情冷淡,也没问。

    柯茯苓不由得心道:难道是殿下赋予了表哥兵权吗?

    华阆见殿内只剩彼此,不疾不徐说道:“三哥余党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昨日就是邱宁至将他斩杀。”

    柯茯苓说:“表哥他?”

    “他的兵权是父皇给的,我们离京后他得父皇重用,继雪云珠之后第二个除了皇室能拥有京中一半兵马的人就是他,他向我递了投名状,我也在军中与他常有书信往来。”

    “你怎么这么信任他?”柯茯苓虽觉得三人要好可年少情谊与朝堂之事可谓毫不相干。

    华阆又开始调笑:“他是你表哥,茯苓是好的,茯苓身边的人能有什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