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知之院的方向躬身拜谢一翻,这才围坐在桌前。

    等到吃饱喝足,回到寝舍一头扎到床上。

    就在预考完的学子们进入沉沉酣眠中时,知之院里却是刚好开始忙碌起来。

    批阅策论试题的时候,诸位先生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批阅文赋试题的时候,先生们欣慰地点了点头。

    批阅算经试题的时候······先生们砸了两方砚台。

    最后统计出来的成绩也送到了李孑这里一份,另附一部分答得出色的试卷。

    只不过这里面没有一份算经的试卷。

    “这算经一门的成绩,有点惨啊!”

    甄炳生坐在桌案对面,闻言脸皮不由一烫。

    “这样吧,”李孑抬眸看了他一眼,指尖扣了扣桌面,“题是华景出的,不如找他来帮帮忙吧。”

    甄炳生张嘴想要拒绝,李孑似无所觉地感叹了一声,“只剩下半个月了了啊!”

    甄炳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面子事小,现在最重要的,是学生们的前途。

    当一众学子知晓他们令全军覆没的算经一门的题目,是跟他们同期进学院的同窗所出,且此人已经被他们先生邀请来临时给他们讲解算经这门学科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心情前所未有复杂。

    这华景当初被祁先生以不务正业为由劝退,闹得整个学院人尽皆知的画面还犹在眼前,谁又能想到对方会有一天站在他们先生平时站着的位置,给他们当算经学科的先生呢?

    饶是心情复杂难言,但事关将来考卷上美丽的分数和自己的前程,听的时候,他们还是尤为专注认真的。

    二月二,龙抬头。

    春风吹绿了光秃秃的芒山,吹裂了冰冻了一个严冬的河水。

    道路两岸的垂柳吐出嫩芽,学院的学子们打点起行装,告别家中的父母长辈,开赴北宁府。

    长长的车队一路逶迤至很远。

    这是听说漠北学院的学子们即将前往北宁府参加乡试的消息后,漠北最大的一家车行无偿借出的车队,随行的还有经验丰富的车夫。

    另有两名随行的大夫和一队负责护卫的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