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后离开姜家,和林月洲住在一起,两人靠兼职工资和奖学金来充当学费和生活费。

    她爸不会让她好过,求职连连碰壁之后,她只好去餐厅里面当服务员,按日发放工资,即便被辞退了也能拿到当日的钱。

    但她依然很快乐,自己靠自己工作,不用依赖他人,头一回T会过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幸福感。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忍过这段不见天日的黑暗时光,之后就能够和他一起过上美好的生活,却不知道,他们的黑夜永远没有天明。

    有客人来了,她拿着菜单上前招待,却发现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项棣看到她,也是一愣,她穿着一条围裙,上面沾了各种各样的油W,长发剪短至齐耳,额前和颈侧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和他记忆中的白衣少nV似乎大相径庭。

    却仍然令他心动。

    她语气平淡:“您要吃什么?”

    他倏地站起身,对她道:“姜盼,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要上班。”

    他留下来等她下班,他明白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说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候。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他下车给她打开车门,之后自己才坐上去。

    项棣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夜里,路灯昏暗,寂然无声,路上只有拾荒者的身影——他正捡拾着路边人随手丢弃的塑料瓶。

    那人的身形非常熟悉,她隐约猜到了是谁,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就感到自己的脑中轰轰作响,耳边一阵耳鸣,恐惧而震动。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她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林月洲跟她说自己每天在画室教人画画,她相信了,却没有进一步猜测,她都只能在餐厅当服务员,他想必更为落魄。

    她静静地望着项棣,眼里全是怨恨:“是你做的。”非常肯定的语气。她爸没有这样的能力把人b上绝路,只有项家才有。

    “是。”他没有否认。树影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起来森冷又Y郁。

    项棣舍不得对付她,但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林月洲。她终于想通了,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是嘲笑他的卑劣,还是嘲笑自己的天真。

    笑了半晌,她才惊觉自己眼泪淌了满脸。

    原来,她所珍视的一切,所热Ai的一切,全都在无法撼动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他沉默地看着她,心痛如刀绞,但未有半分心软。

    只有这样,她才能属于他。

    许久,她才道:“你不就是想娶我么?我今天回去和他分手,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