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远会喝酒,甚至酒量还算不错,点了头,“好啊。”

    “为什么不问我哪里不顺利?”

    此时已是两人私下的相处,孟思远不知他为何忽然提到工作,“你这是商业机密,我可不想问。”

    肖华看着她,“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问的。”

    没有等她回答,肖华就自顾自地说了这趟行程,“其实不算是我的事,帮一个朋友的忙,你上次见过的。”

    他这句话,让她不由得问了他,“哪一个?”

    “年纪较大的那个,还记得吗?”

    孟思远点了头,“有点印象。”

    “简单来说就是,他看中了一家公司,称之为A。A公司的股价在跌,他想收购一把。私人恩怨,他想把A公司的管理层换掉。A公司股权高度分散,第一大股东是一家国企,第二大股东是管理层。大股东各方面的投资都有,只做财务投资人,当时的一把手与A公司的老板私交甚笃,很容易建立信任感。这些年,老板一直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他的讲述简单,只交代了利害关系,却让她听得入神,“那这个控制权并不绝对。股价下跌,购买股票是个合规合法的行为。”

    肖华点了头,“可股价下跌,这块肥肉不会只有一个人发现。已经有另一家国企,与两家公司,陷入僵持之中。他去凑了这个热闹,很不理智。”

    有些信息,他不讲,她也能大致猜出些什么,“那他现在是遇到点麻烦,你帮忙把他摘出来吗?”

    “是的。”

    明明之前还告诫自己不要多问,可是,孟思远却微妙地感知到,他在向她敞开一扇门,她并不抗拒走进去。她也会有好奇心,很多时候,人无法利弊均衡,是被本能驱使着迅速作出决策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你在这件事里应该没有利益牵连。”

    她直接问出了本质,肖华没有瞒她,“我们之后会一起做点事。”

    此时孟思远自然不会问他是什么事,倒是仍对他讲的这件事有好奇,“股价下跌到让人盯上,那A公司管理层为什么不进行股票回购?”

    “大概在等着跌的更多,用更低的价格买更多的股权,回购会使股权止跌。”

    孟思远笑了,还以为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结果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想少花点钱,“那A公司老板,是不是会彻底失去控制权?”

    “会,管理权放下,再给他个好听的职务。”

    此时上了酒,蜡烛的火焰轻微摇晃着,透过玻璃酒杯看去,就像是日暮时分掉在海面上的落日。在餐厅靠窗的一隅里,红褐色的液体都显得无比魅惑。

    孟思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窗外的夜景,才有些放松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夜晚独酌的日子。买一瓶不贵的酒,回家后倒半杯,再加许多的冰块,稀释浓度当克制。边喝边想事,工作上的利害关系,上一个层级的权力斗争......有时还会再加班一会儿。她倒是不会去Bar,那里的酒不便宜,也是种时间上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