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着她笑了,那样的笑让舒怡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

    “刚刚在大堂见到的,都是来出差的同事吗?”

    肖华有点饿了,刚刚他点的薯条先上了,他尝了一口,味道很一般。为了卖贵点,撒点不知所云的黑松露,还不如麦当劳里蘸番茄酱的薯条。

    “是的。”

    “你同事还挺漂亮的。”

    肖华将剩下的半根薯条扔在了盘子里,拿餐巾擦去手上的油腻,抬头看了她,“你想说什么?”

    他忽然冷了脸色,这样的严肃与压迫,是舒怡从未见识过的,“就刚刚看到她,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

    肖华不知她是出国太久,中文退化,还是单纯一句闲聊,“嗯。”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仗着旧交情,舒怡还是嗔怒了句,“你为什么这么凶?”

    “我不知道美国这怎么样,漂亮是件值得赞美的事,但放在这个语境下,我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合适。”

    舒怡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一点不合适,可是只是一句正常的聊天,她并未说更多,他这个反应是过度了,“我觉得你反应过度了。”

    肖华耸肩,“Sorry。”

    随口一句sorry,肖华并未真觉得抱歉,他不喜欢一丁点的隐含意。

    这种事,本身就很敏感。不是鲜见,而是太多。

    工作之初,他就见得足够多。那时与各个机构打交道甚多,见识过机构内部复杂的男女关系。其中人性的复杂与多变是不可回避的事实,去单纯符号化哪一方都是不恰当的。

    后来自己创业,在还未做大时,他就看到了财富等级远在自己之上的老板们,会有多少诱惑与陷阱在等着他们。周围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老板的喜好,送人是一种基本操作。

    他那时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他,周围听不到任何真实的声音,所有人都在顺着他的喜好,被观察到一丝人性的弱点后,便蛊惑着他放大弱点,他会不会迷失?

    他从不高估自己,约束自己,不是用道德,而是用欲望。

    他太过清楚自己的出身,往下坠时没有背景作救生圈。需费心搭建人脉与关系网,容错率很低。

    到了今天,肖华绝无可能去碰一个下属,但他也不会去刻意避讳什么。他心中有数,只是正常交流。

    孟思远是个聊得来的下属而已,这次出差工作上挺靠谱的,他不会有其它想法。

    虽然这一周多太累了些,最后一天的自由行,孟思远的安排比工作都满。

    她习惯了独自旅行,一个人的效率很高,缺点是得麻烦路人帮忙拍照。一早起来她就去了华纳影城,为了看老友记的片场,喝了咖啡,买了印着friends的杯子。她出来后去了美术馆,看到了梵高真迹,离开时又买了两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