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萧肃之.萧奕洵回到堂中.见秦婉词正对着剩下的一桌酒肴发愁.见萧奕洵回來了.便对他抱怨道:“早知道二哥只是來喝酒的.我就不需要再让墨香和素心准备这些吃的了.你看看.出了那盘果脯.其他的都沒有动过.”

    萧奕洵见秦婉词一脸愁眉苦脸.哭笑不得:二哥一早就说了他是來喝酒的.是你自己这般热心.弄了这么多酒菜出來.但是这话他当然沒说.他走近了些.笑道:“这有什么.你若是觉得浪费.那么赏给下面的人吃就好了.这也值得发愁么.”

    听了萧奕洵这番话.秦婉词脸色一僵.不知怎么了.便扭了头过去.不再看萧奕洵.萧奕洵一愣.完全不知所以.一直侍奉在旁的素心突然在一旁轻轻咳了两声.萧奕洵侧目望去.素心掩着笑意压低声音对萧奕洵道:“平日里王爷心思那般通明.今儿怎么就不懂王妃的心了.一早儿王妃就想同您说说话.您在练剑.好容易有了些时间.瑞怀王爷又來了.好容易瑞怀王爷走了.王妃想请你陪她一起吃一点.您还要把这些都赏给我们.还说王妃瞎发愁.你说王妃怎能不……”素心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萧奕洵

    被素心这么一点拨.萧奕洵立刻就明白了.他当即走到秦婉词的面前.蹲下來.好声好气道:“好.是我怠慢了王妃.该罚.婉儿.你看天都要黑了.我估摸着今夜一定有一场好月色.你看桌上的‘金玉醇’不是还沒喝完么.今晚我们再小酌一杯好不好.”他时不时还给一旁的素心一些眼色

    素心立马就明白了.回答道:“是.奴婢立刻就去庭院里准备一下.”

    萧奕洵笑着捏捏秦婉词的脸.笑嘻嘻说:“你看.这几个月下來.你都胖了.这些菜还是赏给下面的人吧.你就陪我喝喝酒就好了.”

    秦婉词柳眉一瞪.一把拍掉萧奕洵捏在自己脸上的手.佯怒道:“胖.你才胖了.我觉得我一点都不胖……等等.可能好像是有点胖了……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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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果然如萧奕洵所说.月夜皎洁.星辰明朗.庭院外围靠近湖边.一排垂柳舒展枝叶.眉黛一般静静垂靠在湖水上.偶有一阵风吹过院落之中都有不一样的清香

    院中杏花开了不少.白日里萧奕洵在此练剑时扬起不少飞花.秦婉词觉着花瓣落在地上倒也好看.便吩咐着今夜暂且先留着.明日等花瓣倦了.再扫去.这一來.倒另有一种感觉

    墨香和素心早早的帮二人备好了酒菜.出门的时候.萧奕洵特意为秦婉词搭了一件披风.道:“怎么着也是晚上了.还是多披一件衣裳吧.不要冷着了.“

    秦婉词微笑着把披风递给一旁的墨香.对萧奕洵道:“也不冷.穿着我嫌臃肿.先带着吧.冷了再穿上.”

    “金玉醇”果然是宫中的佳酿.一般也只有大型的宴会或者庆典的时候才会拿出來喝.这两坛.估计也是贤安太妃好心留着给萧肃之的.秦婉词揭开酒盖.轻轻嗅了嗅.酒香扑鼻而來.愈久弥香.赞叹道:“当真是酒中圣品.二哥还真是大方.这酒一年也不过只有三斗吧.我也沒喝过几回.当真要好好谢谢二哥了.”

    见秦婉词一脸馋嘴的样子.萧奕洵忍俊不禁.他与萧肃之自小就备受宠爱.这“金玉醇”虽然少.但对于他们來说却并非那般难求.萧奕洵笑道:“我要知道你喜欢喝它.以前就多给你带一些了.你看你现在的馋样儿.”

    秦婉词一愣.这才想起.她以前虽然也是郡主.但萧奕洵毕竟是皇子而且还是最得宠的一位.这“金玉醇”对他而言.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今天这番样子.到底有些小家子气了

    见秦婉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有些多心.萧奕洵忙道:“其实.这‘金玉醇’虽好.但是在我看來还是不如‘梨花白’的.‘金玉醇’太过浓烈.不能畅饮.”萧奕洵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道:“欠佳欠佳啊.”

    秦婉词睨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一年才三斗的酒.分來分去.赏來赏去.哪有那么多的量给你畅饮呢.但她知道萧奕洵是在为自己开脱.便也不说什么了

    萧奕洵端起一杯酒.遥望天边月色.眼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今日.萧肃之的來访.他的直言.已经向自己暗示了西平王内心的企图.若西平王真有夺位的想法.那么自己是绝对不能再袖手旁观的

    见萧奕洵独自端着一杯酒.一口一口的喝也不说话.秦婉词料定.他在想萧肃之的话.她为萧奕洵斟了一杯.静静道:“不论今日二哥说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很明显.西平王叔的确要有某种行动了.他这一年來.税收水利.外加京中边关的人员调动.各个都是大手笔.若非他真有夺位之心.是不应该有这么多大动作的.”

    萧奕洵再饮一杯.道:“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们的推测.只要西平王叔一天不出手.我们就要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秦婉词也懂:“不过你说.按照二哥今天这个说法.西平王叔想要寄希望于二哥.好像行不太通了啊.”

    萧奕洵看着秦婉词.笑道:“所以啊.你看我现在一点都不急啊.反正也是嘛.慢慢來嘛.也不着急.”又喝了一杯酒.萧奕洵舒畅地展了一口气.道:“真是好酒啊.”

    秦婉词也喝了不少.近日秦婉词的兴致非常好.常常同自己在月下对饮.只是那些旧从不曾像今天这般浓烈.才喝了一般.秦婉词已经微醺了.白净的脸颊也染上了两朵淡淡的红晕.萧奕洵笑道:“婉儿.才喝这么点.你就要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