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起身下床。

    “答应嫂嫂今日去看便不能失言,我们现在就去。”

    “可是你的衣服湿透了。”

    江辞淡淡一笑:“上画舫之前,我曾将自己的箱笼寄存在客栈里,劳烦嫂嫂去楼下找客栈的小二要来。”

    “好,我这就去。”

    晏殊走出房门,来到一楼找客栈小二说明情况。

    小二立刻从柜台前拿出箱笼交还给晏殊。

    晏殊拿出五文钱打赏给了小二,对方恭恭敬敬的收下,连声道谢。

    回到房中,晏殊把江辞的箱笼放在床边。

    “你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不等江辞回答,她转身走了出去。

    约莫一盏茶后,江辞从楼上下来。

    他换上了晏殊送的那件月牙白的长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书中描述的矜贵公子大致便是这般。

    晏殊的打量稍纵即逝,目光清明的没有一丝杂念。

    越是美好的事物往往伴随着夺命的剧毒,江辞就属于这种人,所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小二得知二人要去参加花灯会,主动将驴车牵了出来。

    “公子夫人,小的已经给驴子喂了草料,你们路上小心,玩的尽兴。”

    江辞温声道了谢,二人便赶着驴车朝花灯会的方向而去。

    今晚的池阳城灯火通明,街道旁的商铺、茶楼、酒馆、作坊都敞开着门通宵经营,街道上许多结伴而行的百姓,有挑担叫卖的货郎、有赶车送货的马夫,也有驻足欣赏风景的普通行人。

    晏殊一路走来欣赏着万家灯火,感受着普通百姓间浓郁的人间烟火,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自己如今也属于这个世界。

    她不再像一个旁观者看待一切,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芸芸众生,而自己也不过是这万千沙粒中的小小尘埃罢了。

    驴车突然停了下来。

    江辞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花灯。“嫂嫂喜欢哪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