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房休息了,若有事就来喊我。”

    “好,快去吧。”

    江辞回房不久,李婶子抱着小孙子走到晏殊房中。

    “晏姑娘,我准备明日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晏殊看向李婶子:“李婶子今后作何打算?”

    李婶子笑了笑:“我娘家原本是固城人,家中世代经商家境还算殷实,这次南下本就是想着前去投靠几位兄长。”

    固城率属信阳府,也是南渭府往南的下一个州府,快马加鞭的话也要行七八日才能到。

    晏殊沉思片刻:“这样也好,有亲人帮衬着,你们也算有了安身之所,只是固城路途遥远,这一路走去身上需带些盘缠。”

    “我昨个儿去镇上典当了陪嫁的镯子,盘缠已经足够了。”

    话落,李婶子抱着孩子当即跪在晏殊面前。

    “李婶子,您这是……”

    “姑娘,您就让老婆子好好给您磕个头吧,若今后姑娘有缘去固城可到李府来找我。”

    “好,若有缘我们自会相见,快起来吧。”

    晏殊将李婶子搀扶起来,李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锁塞到晏殊手里。“这银锁是我当年陪嫁之物,如今就留给姑娘做个念想。”

    一路南下逃荒,儿子、儿媳、大孙子全都死在路上,她带的盘缠也被黑子一行人抢了去,她不得已跟着黑子等人继续南下。

    陪嫁的镯子、银锁藏的私密才没被黑子等人搜刮去,如今准备继续南下,才不得不将镯子拿去典当凑齐盘缠。

    而这铜锁对她十分重要,便想着留给恩人,也许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晏殊掂量了一下,银锁的重量不轻,少说也有三四两。

    李婶子这一路挨饿也不肯把银锁拿去换吃的,想必这银锁对她很重要。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李婶子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坚定。

    “姑娘救了我们一命,这银锁和姑娘的恩情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姑娘一定要收下。”

    晏殊蹙了蹙眉,心知李婶子的脾气,便也不好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