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撕裂般的疼,他眯了眯眼,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想干什么?”

    即便发着高热,但他依旧如敏锐的猎豹般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这是长期在宿卫营训练出的警觉。

    “苏大人,我只是想帮你上药包扎伤口,你正在发高热,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有性命之忧的,我身上带着金疮药,也懂一些医理。”

    苏纪目光阴狠的盯着江秋迟看了一阵,见江秋迟目光如水,没有一丝撒谎之色,他方才卸下了防备。

    “抱歉。”

    江秋迟勉强笑了一声,目光看向苏纪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腕。

    苏纪寻着江秋迟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尴尬的松开。

    白皙的手腕因被攥的太大力,已经红肿了起来。

    江秋迟只轻轻揉了几下:“大人可能自己脱衣服?你的后背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尽快处理。”苏纪强撑着意志力坐起身来,低头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随即扯开了束腰带,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已经被浸染出大片红色血迹,深深的几道伤口触目惊心。

    江秋迟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将苏纪的中衣也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

    山洞的面积不大,再加上篝火生的很旺,整个山洞暖烘烘的。

    江秋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有凹槽的扁形石头,将石头架在火上烧了一些融化的雪水,再将雪水装入随身携带的水囊里,如今水正是温热的。

    他用水囊里的水打湿了帕子,再仔细给苏纪将身上的血处理了一遍。

    “伤口太深了,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大人忍着些。”

    苏纪静默的盯着江秋迟看了一眼,点头应了一声。

    在宿卫营待了十年,身上早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苏纪认为每一道伤疤都是他留下的功绩。

    江秋迟将金疮药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处,苏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他爆出满头大汗。

    约莫半刻钟后,所有伤口都涂了药粉,江秋迟用自己的外衫撕成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苏纪默默看了江秋迟一眼,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纵横交错包扎的布条。

    他竟然把自己的外衫撕了?

    “为什么不逃?你应该知道前往京城是九死一生。”

    江秋迟帮苏纪穿好衣裳后,走回旁边的火堆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