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就这么站着,看着她没说话。

    王婆子舔着脸过去,“姑娘的伤没有大碍了吧?都怪老婆子下手没个轻重。”

    竹心皮笑肉不笑,“怎会呢,听说打板子是门手艺活儿。在豆腐上放张宣纸,板子打在上面能把豆腐打碎而宣纸却完好无损。这样的本事是最有分寸的。”

    饶是王婆子脸皮再厚,也不禁脸上一红。“头几下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姑娘你说是不?”

    “我皮糙肉厚的早好利索了,可小姐金尊玉贵现在可还疼着呢。”

    “老婆子无儿无女,能在国公府上讨个活计实属不易,求姑娘海涵。”王婆子说着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关竹心却仿佛没看见一样。

    王婆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银镯子。

    “这是我当姑娘时戴的,现在老了用不上,姑娘带着玩儿吧。”

    关竹心伸手接过来瞧上一瞧,不经意露出腕上的金镯。“看着倒是精致,只是夫人刚赏了两只金镯。”

    “谁不知道竹心姑娘最得主子们的喜欢。老婆子的这个赏人也好,戴着玩儿也好,你就留着吧。老婆子先走了。”说着一溜烟儿地跑了。

    看着王婆子远去的背影,竹心把银镯子递给小满。“什么路数?你说说。”

    “定是见师父又得了夫人的宠。这才来巴结师父的,我这就把镯子还回去。”

    “可她一个外院的婆子,如何知道庆心堂刚刚发生的事?夜间巡院的婆子可不止她一人有这手艺,昨天为何是她被选到庆心堂呢?”

    小满恍然大悟,“她在庆心堂里有人。师父是想结个善缘,不追究此事了?”

    竹心轻叹道:“听命行事罢了,况且没儿没女的也是可怜。”

    “那我把镯子还回去,咱们好人做到底。”

    关竹心揉了揉小满的脑袋。

    “若是把镯子还回去,王婆子只会惶惶不可终日。明日我出府顺便给她买些治风湿的药膏,到时你帮我送过去吧。有来有往,人和人才能相处下去。”

    小满笑的弯着眉眼,“师父,心善。”

    关竹心拒立人设,“好人不长命,你可别咒我。”

    小满不以为意,好奇的问道:“师父,你明日出府做什么?”

    “去修今天小姐弄坏的镯子。”竹心跟小满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