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他恍惚地说:“大哥,我以后不要这样,我不能像二哥和我姐那样讨厌。”

    贺文山给自己倒了碗水润了润嗓子,问他:“你以后想去做什么?”

    “我......”

    贺修业不知道。

    他想起潘政道毫不犹豫地说去当兵,他不敢去。

    他们学校每个月都会有部队的人过去给上一堂课,告诉他们,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该如何逃生,如何抓住机会制敌,如何求得最后的机会。

    他想起那些就觉得害怕。

    他想,他大约是当不了兵的。

    “就,就上个班吧,什么班都行,我一定好好干。”

    “什么班都不能忘了学习,你总不学习可不行。”

    贺修业顿时又痛苦面具起来,学习对他而言太难了。

    黑暗里,贺文山悄悄指了指林湘南的屋子。

    贺修业往后缩了缩肩膀,低声说:“我可不敢惹大嫂生气,你不知道,那天我真以为大嫂要把我姐给淹死了,可我连替她说好话都不敢。万一大嫂教了我两遍,我没学会,她把我踹进水缸里怎么办?”

    贺文山愣了愣,蓦地笑了。

    突然觉得一个家里有这样一个能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