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烟是抽不成了,结果丁恪把烟拿过去放在唇边,用另一根燃着的给点着了,烟重新回到陆遇迟手里,他怀着异样的心情将丁恪吸过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像是当面做贼,心虚又紧张。

    两人并排坐在第一节台阶上,没有说话,各自抽烟,陆遇迟不会抽,也舍不得抽太快,一口烟从吸入到吐出,恨不能留在嘴里过个年,尝一下丁恪到底喜欢它什么。

    丁恪一根抽完,陆遇迟还剩下一半,打火机仍旧打不着,他说了句:“借个火。”

    陆遇迟侧过头,还没等反应过来,丁恪已经倾身上前,陆遇迟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眼睁睁看着丁恪叼着烟凑近,两人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一根半香烟的距离。

    前后不超过五秒钟,丁恪点完烟退回去,陆遇迟慢半拍别开脸,把唇边烟夹走,缓缓喘出一口气。

    静谧的走廊里,还是没有人讲话,陆遇迟的烟抽完,自己从放在地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大着胆子道:“借个火。”他凑过去,两根烟头碰头,丁恪吸了一口,所以香烟燃得很快,陆遇迟暗道:原来要吸的。

    劳动人民的智慧向来伟大,没有打火机也难不住两个想抽烟的人,两人就这样互相借火,抽光了一整包烟。

    抽完后陆遇迟找东西打扫战场,将烟头全部收进垃圾桶里,丁恪见状,眼底带着一抹笑意,“有些人金玉其外,有些人优秀到骨子里,抽烟不好,以后别抽了。”

    陆遇迟想都不想的说:“那你也别抽了。”

    丁恪道:“你管我干嘛,我抽了快十年了。”

    陆遇迟说:“我就跟你学,你干嘛我干嘛。”

    丁恪说:“好的不学学坏的,我告诉你好话你不听。”

    陆遇迟说:“你以前让我好好学习,别好不容易考个好大学,进来就只当是镀金,父母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听了,本科读完考硕士,成绩也还过得去。”

    丁恪记得,大学的时候他跟闵姜西关系好,偶尔也请程双和陆遇迟一起吃饭,他年纪最大,又是学长,随口一说就是劝努力的话,没想到陆遇迟真往心里去了。

    “那你有今天的成绩,我也有点儿功劳了?”

    “岂止是有点儿,我爸妈都得感谢你。”

    陆遇迟实话实说,丁恪权当玩笑。

    “走吧。”丁恪说。

    陆遇迟问:“去哪儿?”

    丁恪道:“着急回去吗?不急的话请你喝酒。”

    陆遇迟说:“孤家寡人,对岸没人等我回去。”丁恪道:“那你跟我走。”

    陆遇迟没想到,丁恪说的喝酒就是纯喝酒,连点儿饭菜都没有,两人打车来到山脚下,又扛着两箱啤酒爬到半山腰,待到坐下的时候,陆遇迟已经前胸贴后背,又饿又热。

    丁恪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陆遇迟大口大口的喝,是真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