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闵姜西开口,陶恒钧爬起来抓着闵姜西的腿,央求道:“姜西,救我。”

    他说的是救,不是帮,闵姜西一言不发,恨不能再补一脚,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这种话的人简直该死,好像任何一个坏都要给足理由才能证明人性本善,可有些人就是骨子里的坏,一如陶恒钧,见利忘义,抛母弃妹,胆小如鼠又机关算尽。

    她跟他本无任何关系,因为秦佔才对他客客气气,他倒好,网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敢随便拿来利己,完全不在乎她,更没想过秦佔,秦佔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站起来。”闵姜西努力不动声色,唯一想对陶恒钧说的话就只有这三个字。

    陶恒钧骨子里就是怂蛋,跪下就没准备起来,他把头抵在地面,冲着楚晋行的方向道:“你原谅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错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了。”

    江东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是挺会躲得吗?继续躲,我看你能不能像个蛆一样藏在阴沟里一辈子。”

    陶恒钧不抬头,重复着道歉的话,闵姜西忍着恶心,弯腰下去拉他,他固执的不起来,她真想一走了之,如果不是被他圈着脚踝。

    楚晋行道:“去警局自首。”

    陶恒钧怕他怕到骨子里,楚晋行一开口,他吓得一哆嗦,短暂噤声。

    江东很是不耐烦,拉着脸道:“听见了吗?去警察局把话说清楚,当年做过什么,怎么跑的路,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

    陶恒钧顿了片刻,紧接着晃闵姜西的腿,“姜西,你帮我求求情…”

    闵姜西深吸一口气,压下想骂人的冲动,理智的说:“麻烦你把手拿开。”

    陶恒钧见过几次闵姜西,她都是和颜悦色温顺可人,突然见她这副模样,他无端生了怯意,她不是那种会心软,会看秦佔面子对他也照顾一二的人,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惹到她了。

    江东惯会戳人软肋,嗤声道:“秦老二藏个窝囊废藏了六年,你其实不用躲,回来认真的磕头认错,去警察局交代清楚是谁帮你跑的路,这事就到此为止。”

    陶恒钧闻言,希望和绝望同时降临,让他供秦佔,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呆呆的愣在原地,脸上是眼泪鼻涕和走投无路,江东好整以暇的睨着他,坐看他的崩溃。闵姜西将陶恒钧拽起来,转身要走,楚晋行突然开口:“我原谅你了。”

    话音落下,无论陶恒钧还是闵姜西,皆是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