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哈,娘在。”

    明知道小家伙是在装,方芳就是不忍心拆穿她,大概也有原身的关系,她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又是哄又是唱歌,好不容易将小家伙哄睡着了,听到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她窸窣着下了床。

    先是探头往外看了看,见到没有个神经病在淋雨,她立时放下心来,想着黎泽安应该是回军了营,便关上门栓,准备回屋睡觉。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芳儿……”

    沙哑中还带着鼻音,方芳惊恐地回过头:“你怎么还在这……”

    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某人衣衫尽湿,外头的黑色劲装已然脱了,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劲瘦的腰身一览无疑。

    黎泽安就跟故意似的,将那帕子从敞开的颈项处掠过,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点点露珠,美色当前,方芳难以自控地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还没走?”

    呸呸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是一个半露的胸膛,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方芳强自镇定地望着黎泽安,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美人计而已,下一步这小子该不会想脱光了,引诱她吧?

    要是真那样的话,说不定她也可以哟。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呀?

    黎泽安唇色苍白,冲她淡淡一笑:“芳儿,你就这么想赶我走?”“也没有啦,只是你自己看看,我这只有一间屋子,剩下的一个是灶房,什么都没有,怎么给你住,这样,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林小楼,去他那挤挤还行。”

    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生扑了上去!

    黎泽安闻言,面上略显失望,又赶紧遮掩住:“还是算了,芳儿,不打扰你了。”

    话音刚落,他恰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紧接着又捂住腹部,面色略带着些痛苦。

    方芳不由地忙问道:“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说着就要伸出手去给他把脉,哪知黎泽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在避嫌似的,强颜道:“没什么,只是些旧疾,芳儿不用担心,过两日就好。”

    方芳仔细看了眼他捂住的位置,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黎泽安就是给自己捅了一刀,眼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按理说伤口早都好了,她担心是别的病症,忙道:“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是大夫,给我看看!”

    哪知黎泽安就是不肯,满是倔强地道:“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不劳方大夫操心了!”

    “给我看看,我看了就知道有没有事!”

    “不用!”

    “黎—泽—安,医者父母心,这是本分!”方芳咬牙切齿地道。

    “方大夫,你的爱心拿去对别的病人吧,我黎某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