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还伏在桌案前处理政务的姜灵匀正皱着眉头批改折子,他连看都没看旁边青翠欲滴的绿提,神情专注极了。

    这时,一个宦官走了进来,步履稳健,似乎身上会点武功,不似寻常宦官。

    他在姜灵匀耳畔低语几句,姜灵匀脸色难看起来。

    他对苏祺平日里的那些荒诞行为并不是一无所知,不过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只是几个宫人而已,深宫之中,哪没有几个冤死的魂呢?

    只是如今苏祺惦记上了凌澈,他答应过凌知赫,留那草包一命,总不好出尔反尔叫那草包受了非人的欺辱。

    “你去将苏祺拦下,莫要再让他随意折辱宫人了。”

    那宦官听到姜灵匀的吩咐道了声是,便要退下。

    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姜灵匀突然出声,“罢了,朕亲自去吧。”

    兢兢业业守在殿门外的春寿打起了哈欠,蓦然见到姜灵匀与身后的宦官,立马吓得魂飞天外。

    他头上的帽子都滚了下来,像只鹌鹑一样跪伏在地上。

    春寿不过是个小宦官,从没见过天子真颜,但看姜灵匀玄色衣袍上金线暗绣着的祥云龙纹,立刻反应过来面前人的身份。

    “苏祺呢?”姜灵匀没有同春寿废话,一针见血地问。

    春寿不敢乱说话,只拿眼神觑了一下殿门,姜灵匀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宦官立马上前,撞开了殿门。

    殿内的红烛摇曳着暧昧,熏香习习,姜灵匀极好的眼力将床榻上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皮肤白皙得似团冬雪的青年赤/裸着上身,纤细的手腕被金色的细链子锁在床头,一头乌木一样的黑发铺散在榻上,像海里神出鬼没,惑人心智的鲛人。

    凌澈白腻细嫩的胸膛被苏祺那个变态拿鞭子抽得红痕交错,疼得他眼里直泛水光。

    他如今被灌了药,神志不清,浑身无力,否则就凭苏祺这副病秧秧的身子子,他一脚就能将这个变态死太监踹下床去。

    见门外有动静,凌澈向门口看去,一回过头来,春色盎然,连脖颈都透着粉红,整个人像是颗诱人的樱桃,熟透了,美却不自知。

    姜灵匀心中一动,他如今非常能理解为什么苏祺要将凌澈暗中绑到这里来了。

    姜灵匀并非人事不通,相反,他年少之时便浪荡江湖,妓馆南风院这种烟花之地也是熟得很,对那档子事虽不热衷,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姜灵匀不过愣了片刻,便瞬间回过神,冲上前,将宛若疯魔的苏祺拉下床榻,丢到地上。

    姜灵匀力气很大,苏祺被捉住的手腕痛得发麻。

    “朕知道你对以往的事耿耿于怀,但你也要适可而止,朕的宽容总会消耗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