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四妹!你回来啦!”

    原先背着手静静站立于赵思危家门口的年轻女子猛然回头,恰巧看到了还未做好准备的赵思危,就在赵思危还没有想好怎么跟这个人打招呼的瞬间,对方便已然自来熟地挽住了赵思危的手臂。

    “四妹啊,看到我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不高兴我来?”

    “啊……没有没有……”

    赵思危连连摆手,却见女子已经将视线投向了自己身后正提着大麻袋的陆屿。

    “啊呀,你还可以嘛!还以为你多清高呢,这不才大一也带了个对象回来吗?!”

    “大姐这不是我对……”

    “行了行了~你就别不承认了!”

    赵思危正要解释,却被对方无情地打断。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自己这位同姓大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只见对方的衣着一如既往地光鲜亮丽,穿的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毛呢长外套,两边的辫子吓得整整齐齐,可能是打了摩丝的缘故,鬓角的碎发居然都安安分分地贴在她的头皮上,看上去格外精致。

    而女子的长相,则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她的脸上,却挂着自信到令人羡艳的笑容。

    一看就是在宠爱里长大的孩子。

    不错,这个年轻女子名叫赵田田,是赵思危大伯的独生女,按照辈分,赵思危得喊她大姐。

    由于赵田田出生时赵思危的爷爷奶奶还尚在人世,大伯与大伯母又在单位工作,只能生一个。

    因此可以说,赵田田从小就在所有人的宠爱里长大,长辈们将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地给予了她。

    她受尽了溺爱,所以不知道关注别人的感受,赵思危的父亲赵丰年在她大伯那一代排行第三,二伯家只有一对比赵思危大一岁的双生子,他们兄弟俩性情羞涩内敛,从不跟女孩子玩。

    因此在赵思危小时候,没少被身为长姐的赵田田欺负过,印象中,她每一次被推到水沟里,站立于她对面的那群孩子里,总有赵田田的身影。

    可笑吧,明明是同一个姓氏的堂姐妹,赵田田却偏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以至于赵思危在许多年后午夜梦回,还常常能想起自己被赵田田推到水沟里后,对方哈哈大笑的场景。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来你们这破大院儿干嘛呀?”赵田田神态高傲地对赵思危问道。

    “破大院儿”这个名词,在赵思危听来实在刺耳,在她看来,纵使大伯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该拿他们这些穷亲戚开涮,在他们面前使尽找存在感。

    所以赵思危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知道,想说就说,不想说算了。”

    重活一世,她并不想再做当初那个任赵田田明嘲暗讽都不会还嘴的赵思危,加之上一世后期培养出来的傲气,叫她再也不想当个窝囊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