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良久,宋长宁红着脸点点头,谁知道下一秒,纤细白嫩的小胳膊就被沈寒年抓住,然后提着她的手紧张的看来看去,额头上竟然浮起一层细密的汗:“你哪里受伤了,啊?”

    那着急的模样仿佛宋长宁说不出个究竟,就不罢休不放心的样子。

    宋长宁皱起眉,无奈的要摇头:“不是我受伤,是招娣姐姐。”

    “那不能你们自己胡乱包扎,得去郎中那里看看,你虽然会医术,但是没有药,弄不好会化脓的,而且现在天气冷…”沈寒年说着转头要出去,宋长宁紧忙抓住他,老天爷啊,这要是让他出去问招娣姐哪里流血,凭招娣姐的性子,估计都能活活羞死,最后宋长宁实在没有办法,小声的和他咬耳朵。

    片刻后,宋长宁袖子里鼓鼓的出来,里面有布和草纸,她带着钱招娣去茅房,然后把东西给钱招娣,让她先换上,钱招娣看着宋长宁手里面的东西,感激不已,询问怎么要的,宋长宁就说沈寒年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个答案,钱招娣放下心来。

    但是在别人家茅房里,钱招娣不好留下痕迹,匆匆将东西垫上就出来,然后急急回家,宋长宁自然是陪着他们一起走,而风雪之中,沈寒年的那屋子的门很久都没有打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寒年的耳朵还红的能滴出血来。

    宋长宁她们回来,正好碰到从山上捡柴回来的沈东升,他被冻得脸色发青,看着邋遢又憔悴,沈寒年不在家里的活都落在他身上,赵兰那个懒货自然什么都不干,沈东升还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这活自然都落在他的肩膀上。

    砍柴洗衣服,做饭赵兰做,但是他还得看额儿子烧炕,累的像是一条狗,沈东升很怀念沈寒年在家的日子,那个时候自己就和大爷一样,什么都不用做。

    他早就听说宋长宁她们在沈三爷家里面学习学问,知道他们会和沈寒年见面,也不知道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叫住宋长宁她们:“娃子,我那儿子和闺女过得咋样?”

    这么久过去,他们真狠心,也不知道回来帮帮他这个老父亲,也不知道回来问问他现在累不累。

    这是宋长宁为数不多的和沈东升说话,这个男人长得不丑,就是被自己造的很是埋汰,他和沈寒年站在一起,很难看出来那是爷俩。

    “他们过得很好,不用干活吃得饱穿的暖。”宋长宁笑吟吟的说,一想到沈寒心在这个家遭受的折磨,宋长宁就忍不住想刺激刺激沈东升,偏生她长得好看,让人看不出这孩子是故意的。

    沈东升听完忽然两只眼睛很酸,跺脚说道:“那两个没良心的,出去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太没良心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忘记他这个老爹。

    宋长宁很看不上沈东升这样的人,自己儿女在的时候,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听说当初沈寒年的娘柳七娘在世的时候,人温婉贤淑,可惜沈东升是个欺软怕硬的,没少苛待柳七娘,他懦弱又虚伪,落得这个下场怪不得别人。

    好的娘子不珍惜,现在对赵兰这种又懒又狠的婆娘把控住,反倒老老实实的和人家过日子,这种男人宋长宁并不喜欢。

    她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安慰他,而是和他们回去,一下午都没见到宋香茗过去,想必回来没少作,他们刚踏进院子到宋奶的老屋,没多久秦红就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宋福,你这个傻子,谁让你欺负人的,还有宋云你给我过来,你妹妹被人欺负你都不知道帮忙,就让人那么欺负?

    你知道她现在啥样吗,躺在炕上浑身发冷,脑袋都热了。”

    秦红拉过宋云,对着他身上掐过去,宋云躲开,有些生气的吼道:“每次香茗有点啥事你就知道和我讲理,我又没欺负她,再说她还给我下过药,我为啥帮她,再说这次也是她不对,谁让她整长宁的。”

    秦红听到这话就来气:“我就你和你妹两个孩子,你倒好,吃里扒外向着一个外人,宋长宁是人家宋福道的童养媳,不是你的童养媳,你欠欠的对她再好,她不会领情的,你自己给我回去看看,你妹妹现在发热,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宋云挣扎开秦红的手,得到的是秦红更加大力气的拧住他的耳朵,宋云委屈的眼泪流下来,上次香茗犯那么大的错,娘都没这样说她,这回他就没帮着香茗,她就这么打他:“我告诉你秦红,你越是这样偏向她,我就对她越不好。”

    宋云哭着嘶吼道,硬是挣扎开秦红的手。

    空气结冰,宁静的很诡异,秦红眼睛也红起来,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半天才吐出字来:“我是你娘,你竟然叫我秦红,还如此忤逆我,这就是你最近学来的学问吗?我看那沈三爷就是狗屁,他能教会你啥。

    你从明天起不准去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