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宬宁可白梦瑾没那么坚强,宁可她遇事就哭一场,也省的如现在这般,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白梦瑾摇头,“没必要,该哭的已经哭过了,养父养母过世时,我哭的惊天动地差点儿昏死过去。

    那是我最放肆的一次,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哭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疼爱她十几年的人一朝离去,哪能不伤心?可伤心放纵不能太过。

    白梦瑾本就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人,痛哭一场之后,接下来还得咬着牙往下走。

    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坎坷,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那哭的力气,不如擦干了眼泪继续前行。

    “以后想哭的时候,来找我,有肩膀给你靠。”宋昱宬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只能柔声安慰。

    “呸,你不惹我哭就谢天谢地了,还找你?你那肩膀我可不敢靠。”

    白梦瑾撇嘴,她记性没那么差,前几天狐狸岛上怎么被这家伙惹哭的,还记着呢。

    “咳咳,那次不一样,以后我绝对不惹你哭了,真的,你信我。”宋昱宬一听就知道白梦瑾说的是什么,慌忙解释,就差指天发誓了。

    “咳咳咳,下山看着点儿路好好走,说什么话?”

    那边的白六郎,实在受不了这俩人窃窃私语了,于是重重咳嗽几声,提醒这二人收敛些,别太黏糊了。

    白梦瑾耳根微红,瞪了宋昱宬一眼,不再理他,专心走路。

    宋昱宬倒是脸皮厚看不出什么来,只摸了下鼻子,跟着轻咳一声,老老实实跟在白梦瑾身边,不再缠着她说话了。

    白梦瑾回宝应最主要的就是祭奠师父师母,其他的都在其次。

    原本打算上午祭奠完毕,下午就往回走的,结果他们刚从山上下来,就见到宝应县衙的官员都跑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白梦瑾和宋昱宬来这边的消息透了出去,宝应县的知县和一应属官那还不赶紧过来拜见?

    人家都来了,也不能给撵走,没办法就只能招待了呗。

    白梦瑾跟宝应县衙的人很熟悉,宝应知县见了白梦瑾,少不得先恭喜客套一番。

    这熟人见面,越聊话就越多,尤其是关于这个玉米和番薯的种植,跟其他作物的轮作套作,还有相关的推广等等,一聊就停不下来了。

    结果就是,白梦瑾只能命人去预备酒菜,留宝应县衙一应官吏在这边用了酒席,下午才离开。

    等县衙官吏都走了,白梦瑾等人肯定走不成,只能安排在庄子上继续住一晚。

    “七娘子睡了么?我有点儿睡不着,不如一起喝酒?”晚间,宋昱宬来到白梦瑾住处外,轻轻敲了敲窗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