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侧头,扫了不远处的侍卫长一眼。

    侍卫长会意。

    小半刻钟后,五个护卫一块儿躺在地上哀嚎。

    衡玉站在酒楼门口,两手抱臂俯视他们,冷淡道:“你们回去告诉乐成景,不要只派下人过来,让他亲自过来找我。”

    “对了,过来找我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带足人手,免得又被我揍回去,让清河乐氏在平城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

    安静的州牧府里突然传出愤怒的咆哮声。

    咆哮声过后,又是一阵砸东西的噼里啪啦声。

    乐成景躺在软榻上,气得眼睛通红。

    他两只手紧紧攥着被面,视线余光扫见自己还在作痛的左腿时,心中杀意更是激增。

    “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敢如此嚣张,不惧怕清河乐氏,身边还有个武艺如此高强的侍卫。”

    “回少爷,属下去找守门的士兵打听了,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没有并州牧的手令,这些事情无可奉告。”

    乐成景心中的愤怒几乎达到顶峰:“并州牧是觉得,连一个少年都能欺辱我、瞧不上乐家,所以就不把我、不把乐家放在眼里了是吗?”

    之前并州牧对他的要求,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满足,但也不会狠狠落他的面子。但这两天他几乎是处处碰壁。

    “好,好啊,那我就先解决了那个少年,再处理并州牧。”乐成景的声音慢慢阴森下来,“你们明日给我点足三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不管那小子是什么来历,我要直接废掉他。”

    第二日上午,乐成景坐在马车里,三十多个人护卫在他身侧,一行人浩浩荡荡朝酒楼杀去。

    州牧府的地理位置有些偏,想要从州牧府绕进闹市,会经过一条不够宽敞的巷子。

    马车直行,侍卫护在身边,就将巷子占去了大半。

    这时候,有几个身材魁梧、做匈奴打扮的男人走进巷子里,恰好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乐成景的人横行霸道惯了,瞧见这种情况,当即喝退那几个匈奴人。几个匈奴人大概是不想惹事,闻言互相对视一眼,乖乖往后退出巷子,把路让出来给马车通行。

    退到巷子口时,一个匈奴人怀里的香囊不小心掉落到地上。眼看着马车车轮就要撵上去,他用带着口音的汉话高喊了一句“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