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收回自己刚刚迅飞拔出的短刀,刀入鞘,人回转,冲着男子微微一笑颔首道:“下次再乱说,要么我切了你,要么你去师娘那里!”

    一听说要去师娘那里,男子非常介意,立刻拒绝:“别介啊,师姐。要是真去了师娘那里,那还不如您一刀宰了我算了。”

    少女姓柳名婉莺,是当今皇城司密探营首营封尘余的弟子。封尘余深得皇帝喜爱,自半月前便随君出城,前往终南山问道。

    封尘余一走,这密探营便交由他的两位弟子主掌。其中一个便是左营柳婉莺,另一个是柳婉莺的师弟右营孙乐游。

    两人口中的师娘便是这封尘余的夫人鱼寒笙,塞北有名的毒仙手。能活死人,吃死人。

    活死人说的是她的医术,除非已经黄土埋半截,否则人一定救回来。这吃死人便是她的厨艺,吃她一顿饭菜,饶是壮汉牤牛也抵不住。

    自从封尘余跟随皇帝去终南山问道后,这每天品尝她厨艺的活计儿自然就轮到了封尘余的两位弟子身上。

    昨日晚间,柳婉莺一脚刚刚踏出密探营,就被她这师娘给抓了个正着。

    鱼寒笙捧着刚刚新鲜出锅的‘佳肴’,满怀期待的递到柳婉莺面前:“乖,你师傅不在,你师弟又出去喝酒了,所以……今晚换你!”

    柳婉莺眼神躲避,不敢看向鱼寒笙,但无奈大门口被她这师娘堵住。心下一狠,咬咬牙,端起‘佳肴’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咦——

    倒也不似从前那般难吃,莫非这些日子师娘厨艺有所提升。

    今日这碗汤饼味道还可以,就是有点儿辣,可能是姜汁放多了,得提醒一下师娘,下次要注意一些。

    鱼寒笙双目期待的看着柳婉莺,以期能从她嘴里得到夸奖赞叹的话,哪怕半句都成!

    柳婉莺轻咳了一下,视线对上鱼寒笙,开口想夸她厨艺有进步时,却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连带着,将刚才吃下去的汤饼全部吐了出来,有些甚至溅到了鱼寒笙的衣衫上。

    艰难的抬起手,将食碗塞到鱼寒笙手里,柳婉莺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师娘,今日这厨艺,阿莺便不做评价了吧……唔……呕……”

    柳婉莺忍着腹内的呕吐感,捂着嘴一路狂奔。

    鱼寒笙望着夺门而出的柳婉莺,有些难以置信:“有那么难吃吗?”

    一夜过后,柳婉莺的呕吐感才稍微好些。

    鱼寒笙善使毒,所以她平日里做的那些饭菜,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药物在里面。有时是治病救人的药物,有时是夺人生机的催命药物。

    这次,好巧不巧,鱼寒笙拿错了药物。好在柳婉莺自身修为高,否则早被她这师娘一碗汤饼就给撂倒了。

    孙乐游自衣衫内拿出了一粒黑色药丸,递给柳婉莺:“师姐,给你。吃了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