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樱问:“小满走了,谁来洒扫呢?”

    华容回道:“当然是我。”

    李宝樱笑着点头,嘴上说着辛苦了,心里却说:只要不让我干,随你怎么折腾。

    她给华容使眼色,“先吃饭吧,凉了伤胃。”

    “好。”华容放下抹布,走到水盆前洗了手,用帕子擦干,坐到李宝樱对面,拾箸夹起一块芹菜放入李宝樱碗中。

    李宝樱有些吃惊,因急着回应咬到了筷子,牙疼得厉害,抬手捂嘴。

    一国长帝卿给她夹菜是瞧得起她,不吃便不吃,至于做的这么明显么。华容冷着脸道:“这是嫌弃谁呢?”

    他伸手端起李宝樱面前的菜碟,毫不犹豫倒在桌子上,“这回不用吃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量她身手好也没能及时阻止,瞪圆眼睛看着华容,给她解释缘由:“我不是不吃,为妻是咬了筷子,牙疼,需要缓一缓在吃。”

    华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尴尬极了,“那妻主不早说,我还以为妻主嫌弃……”

    “怎么可能。”李宝樱打断他的话,夸赞之词脱口而出,“我们容容长得好看,聪慧过人,为妻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听着恭维话,华容垂下头,盯着盘中菜苦笑。

    长得好看,聪慧过人,真的可以招人喜欢吗?朝中那些臣女们,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辅国长帝卿,恨不得本帝卿早点死呢。

    瞥见华容黯然神伤,李宝樱似乎猜到他为何伤心,反过来给他夹菜,安慰道:“无论世人怎么看待你,我都喜欢你,就算天下人都容不得你,我这里也是你最后的避风港。千万别哭,吃饭的时候哭对胃不好。”

    “谁哭了。”华容吸了吸鼻子,把感动的泪水憋回去,“吃饭,吃完还要打扫屋子呢。”

    两人用毕早膳,各忙各的。李宝樱处理寨中事物,华容将剩菜收拾了,碗碟端回灶房,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洗过抹布,开始打扫明月阁。

    宫女是如何洒扫禁宫的他不知道,按照心意简单收拾一番,斜椅在软榻上,拿起《男德》、《男戒》、《寨规》翻看起来。

    边看边笑,敢踩到本帝卿头上来那些人,从来没有好下场,看本帝卿怎么收拾你们。

    学堂开学,夫郎们各个没精打采的敢来,按照名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何风低声道:“听说大当家新婚夫郎也是先生之一,可千万别分到咱们班,不然就惨了。”

    马招妹咯咯笑,揶揄道:“在学堂挨戒尺,回家挨鞭子,是有些惨呢。”

    “笑话谁呢。”何风不服气,嘲讽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背不出来,都要受罚。”

    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先生来了”,讨论声戛然而止,众人各归其位,挺直身板坐端正,目视前方,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