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树上,回头朝她望了望,接着就足底轻轻一蹬,就跃上了屋顶,落在了她身旁。

    “你若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就是,只有贼才爱躲在屋顶偷听。”他道。

    柳春亭却道:“你就算把它送回窝里也没用,大鸟闻到它身上的人味儿就不会再喂它了。”

    李重山道:“你又知道。”

    柳春亭看他一眼:“我养过鸟。”

    李重山冷嘲道:“还活着吗。”

    柳春亭道:“死了,那鸟天天撞笼子,疯了一样,最后活活把自己撞死了,。”

    李重山眼皮一跳,低头去看她,他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他知道她在看笑话,他不禁齿冷,她就像一个怪物,他怀疑她身体里流着的血是冷的。

    柳春亭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奇怪地问他:“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李重山没有回答。

    柳春亭笑起来,又道:“你不妨把我想得更坏一些,更可恶一些,你还可以想,若是今天中毒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李重山淡道:“你本就是个疯子。”

    柳春亭凑近他,好奇道:“那你说柳春桥跟我,谁疯得更厉害一点?”

    她话音刚落,李重山朝她拍过一掌。

    柳春亭却动也不动。

    李重山没想到她居然不躲,还挺身迎上,他收势不及,打在了她的胸口上,手掌触到了她衣服上才被茶泼的湿处。

    柳春亭被一掌击倒,压得瓦片碎响,她仰起头,李重山慢慢将两手背到身后,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仇人。

    柳春亭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她急促地喘了口气,从胸口到喉咙立刻蹿出一股腥甜,她咬住唇,用力咽下了口中的血沫,这才开口道:“这一掌,日后我必将还你!”

    李重山一言不发,眼神悠远,像是已经看到了她说的“日后”。

    柳春亭爬起来,一跃而下。

    李重山站在屋顶,看她踉跄着朝后院走去,大概是要回屋躺着。他那一掌并未尽力,她言语过分,心肠歹毒,合该受个教训。

    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只为了自己,只为了一时痛快,一时畅意。

    春桥曾对他说,柳春亭迟早要犯个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