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报纸说行凶的是他同事。”卢悠儿等大妈说完跟着问。

    “他那性格半点亏吃不得,谁惹上谁倒霉!被他同事杀也不稀奇,逼急了不是?”大妈激动得瞪圆眼珠子,两根稀疏的粗眉毛拧成了麻花。

    “他怎么会跟同事结怨的呢?平时没个朋友?”

    “得了吧~就他还有真心朋友?也就他家那口子不嫌弃他。他跟他家小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坏到一块去了。他单位上的事谁清楚呢?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不是那天小沈回娘家了,罗老师不会死吧?”

    “哼!难说~”那个看起来跟罗玟星有仇的大妈鼻子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阴差老爷要拿毛笔这么一勾,这魂儿啊可不是说不走就不走的噢……”

    几个大妈你一言我一语表达对罗玟星的不满,卢悠儿想打听罗玟星的社会关系,从中找出一两个线索。

    线索没有找到。大妈说的一堆牢骚话让她脑子更乱了。

    卢悠儿静下心捋了捋头绪,卖早点的大爷和小区大门的大妈说的是同一种意思:罗玟星为人尖酸,得罪人不少。

    在被他开罪的这些人里或许有一位是真凶,罗玟星死于仇杀,可是卢悠儿听了半天全是鸡毛蒜皮的事,不成立他杀理由。

    罗玟星为什么被杀呢?人活于世间无非脱不开钱权名情的困扰,执著愈深愈是容易钻进心茧里。

    罗玟星没有过于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以杀他的人不大可能是社会上的闲杂人等……

    除非他露富引起他人的觊觎……可他死的地方是把守森严的“博硕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连只苍蝇都闯入不了……卢悠儿直接将它排除了,她几次在小区门口打听,希望能多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罗玟星奉行沙文猪主义,独占欲强,把他的爱人小沈当成了私有物,他的妻子小沈不仅承受住精神和身体上的残害将它转化成对罗玟星的绝对服从,成为他和邻居内斗的“帮凶”,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也就是说罗玟星的妻子很可能不是杀害罗玟星的凶手……况且她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卢悠儿之前认定罗玟星的妻子有嫌疑,现在……她暂且也不列入考虑范围内……

    卢悠儿在罗玟星小区晃悠了良久才离去,她此番工夫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颇为失望。卢悠儿离开小区之后又去探望纪敏骏,不久之后,她与他又将再次告别,匆匆迈入各自的工作中……

    卢悠儿在停靠站台等车时不断被种种猜想惊扰,她去见他时他还是在家里手里不断地忙活,脸上没有了初时的颓废。

    卢悠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纪敏骏,她说:“我隐约觉得罗玟星的死牵引许多,我反复听过录音笔中曲耀辉和我的对话,总觉得十分可疑。曲耀辉言辞凿凿肯定了流言的可信度,在我卢悠儿看来纯属唱歌不看曲本——离谱,你要是听了他说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气呢?”

    卢悠儿想起曲耀辉傲慢无礼的样子不住地冒火:“我就纳闷了,他难道是用脚指头思考问题吗?随便人一说便捶鼓定音。我今天去了罗玟星的小区看了下,他的邻居对他评价不好。我忽然觉得或许是他的个性害死了他。”

    “你今天可以不用去的,我知道不让你去你会着急,也没管你。你考虑的这些事警察说不定已经考虑过了,我也知道事情不似表面看得那般简单。”纪敏骏说完拉开椅子坐下了,“悠儿,我想了很久。我在合肥找不到工作,长期下去对我对你都不好,我可能要回马鞍山。”

    卢悠儿见纪敏骏坐下了,拉了凳子靠近他坐着:“你要回马鞍山?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

    “悠儿,你就不后悔?不害怕吗?”纪敏骏问。

    卢悠儿明白纪敏骏话中意思,他是怕连累到她。卢悠儿摇摇头说:“不后悔。我怕,当然怕极了,如果它波及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是普通人,有凡夫俗子的弱点,可是我更害怕没有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