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只是皇上曾下密旨,所以这时候,不得不劳烦您一趟,也跟着一同进宫坐镇了。”

    坐镇这个词,就很微妙了,柳忆一下抓住重点,他隔着珠帘看看齐简,盼着齐简能心有灵犀,回头瞄自己一眼。

    齐简果真心有灵犀,之前还笔直的身体,稍微挪动半步,回过头望向他,对着他轻轻点下头。

    柳忆顿时就安心,身上某个部位还没消停,此时蓦地对上那双眸子,他忍不住开始走神。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凝望这双眼睛,漂亮得好似九天星辰,冷清中带着缱绻柔情,让人不自觉想要沉溺,这是我爱之人呢,柳忆骄傲地想,心如璞玉,情似烈火。

    心如璞玉,情似烈火的齐简,对柳忆点完头,回头继续道:“就算如此,我也去不了,你没看到,世子妃还在床上等我?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挡我财路不是?”

    去他的心如璞玉,情似烈火,一口气梗在喉咙,柳忆闷咳半晌。

    “这、这…”王公公愣了愣,有些接不上话。

    听柳忆咳得差不多了,齐简舔着嘴唇回过头:“良辰美景,想必夫人,你也不愿虚付吧?”

    柳忆扶额,压着声音:“赶紧!进宫!”

    笑着又打量一会儿柳忆,齐简终于正色道:“既攸臣开口,那我便随公公入宫。”

    入宫路上,齐简心情愉悦,春风满面,甚至主动拉着王公公攀谈起来:“之前送虎符,有劳公公白跑一趟了。”

    “不敢不敢,奴才指责所在。”王公公默默看着车外,哀叹齐简为何不坐齐府马车。

    “那可是虎符啊,虎符在手,便可号令三军。”齐简唰一声拉上帷裳,隔绝了王公公看向窗外的目光。

    王公公无奈,只能看向齐简,不走心应着:“那是那是。”

    “本朝虎符有三块,各不相同,也不知原本要赐给柳忆的虎符,是哪一块?”齐简状若思索,沉吟片刻,又悠悠道,“无妨,反正不论哪块,都是虎符。”

    王公公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小心翼翼瞄他两眼,见他在看自己,又赶快挪开目光。

    “虎符可是能号令三军的,公公你说是不是?”齐简挑眉,“号令三军啊。”

    “是、是,自然是。”王公心里开始冒冷汗,总感觉世子今天,不太对劲。

    就算往常他再愿意胡闹,也很少说出这么多话,更别提跟自己一路攀谈,说些有的没的。

    虎符号令三军,这事满朝文武皆知,世子忽然提这茬,到底什么意思?而且如今,皇上昏睡不醒,宫里乱作一团,三皇子和太子守在床前,暗斗不止。

    原本能当做第三股势力的齐王世子,不问皇上病情,不问太子和三皇子情况,为何只挑着虎符这事,说个没完?

    莫不是,齐王世子其实,属意虎符?想到这里,王公公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