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琼明显不信,却还顺着他道:“他这是又病了?”

    柳忆快速摇头,叹口气,脸上露出些为难的意思,他朝着寝殿方向往上一眼,又看看华琼,努力酝酿情绪。

    看出柳忆眼里的愧疚,华琼手上动作微顿,蹙起眉,片刻又笑了:“既不是病了,就叫出来吧,来者是客,把我晾在这里也不合适。”

    能叫出来,自己还用在这虚与委蛇吗?但话却不能这么说,柳忆试着摆出合适表情,没成功,他不得不垂下脑袋,调整片刻,深感今天这戏太考验演技。

    倒不是他的计划太难演,只是嘴角不怎么听话,在表演愧疚时,还总是想往上翘。

    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将嘴角拉平,柳忆悠悠道:“都怪我。”

    华琼表情僵住了,目光阴险得像条毒蛇。

    第一句话都说出去了,剩下的,就容易不少,柳忆在心里念句罪过,意有所指:“都怪我,昨天应该克制些的。”

    毒蛇愣住,缓了片刻,抿口茶,华琼终于找回自己声音:“你和他,你们真的?”

    柳忆咬牙,点了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口白牙来。

    他满面春风,忍都忍不住的样子,落在华琼眼里,反而更添可信度,华琼脸色大变:“你们怎么可以!”

    柳忆莫名其妙看着他:“圣上赐婚,自然可以。”

    华琼被怼回来,心不甘气不顺地又喝两口茶,还是不能释怀,眼前这人,不论家事还是自身能力,都是争储助力,何况这人长得又好,上过战场却不添凌厉,反而有种

    他舔着嘴唇,目光从柳忆脸颊扫过,这人,原本就该是自己的,齐简回京前,攸臣明明一直绕着自己转。

    既然能绕着自己转一次,就能再转一次,等到大事成了,他便会重新跪到自己面前,哀求着得到自己青眼,想到这里,华琼又笑了。

    柳忆被他盯得起了鸡皮疙瘩,忍着翻白眼冲动,无比期盼齐简快快出现。

    华琼唇边含笑,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始皱眉,他俯身朝前,试图离柳忆更近一些。

    柳忆侧身躲过,举起茶壶横在两人之间,重新为华琼斟满茶:“三皇子,这茶要是洒了,怕是会烫着您。”

    华琼皱起眉,不得不往后退退:“小忆,我今天不请自来,其实也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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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柳忆早早熄了灯,摸黑在正厅坐了一会儿,他无聊地撇撇嘴,从柜子里抱出来个罐子。

    借着朦胧月色,柳忆掀开罐子盖,往里面看了看,还有半罐,可惜有点深,不好拿。

    他抱着罐子,左右看看,目光落在桌上。单手抱着罐子,另一手将茶壶茶杯推到旁边,露出茶具下托盘,随后他对准托盘倒扣罐子,哗啦啦声音响起来,托盘上堆起一小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