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本以为石路青这次又会像原来一样,恬不知耻地赖账,谁知他这次态度这般好,倒让方婶手足无措起来。

    “咳,你记得还便是,”方婶努力地挤出个笑来,“我家不急。”

    “多谢方婶理解。”石路青扬起个笑来,他本就长得不错,一瞬之间,方婶竟被迷了神,好似觉得当年那觉得那乖巧懂事的石路青又回来了。

    石路青自是不知方婶怎么想的,他和朱桂花一说好,就回家搬甘蔗去,石刘氏还心心念念着那二十枚大钱,念念叨叨的。

    “要我说,路青你就不该拿钱,二十文呢。”

    “你别看朱桂花凶,她拗不过石登康的,”石刘氏向给传授心得,“石登康经不住我们说的,我们再闹一会,他铁定杠不住。”

    “娘,我可是要开赌坊的人,”石路青照着原来的借口哄她,“这点小钱,算什么?”

    提起赌坊石刘氏又想起日后自己是要做富户的,登时就对那二十文瞧不上了,语气变得也高高在上起来。

    “也是,就当打发朱桂花了。”

    石路青汗,石刘氏的代入感也太强了。

    回到家石路青压根都没停,拉着甘蔗就走,屋檐下却陡地站起个人影来,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石立春。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着几道伤,衣服也被扯破了几处。

    一看就和人打架了。

    石刘氏正想出口骂几句,又想起石路青说要把他养肥的事,硬生生地换了话,“衣服都破了,别穿了,明儿我给你做身新的。”

    正好石路青买了几尺布回来。

    便宜这兔崽子了,石刘氏正想着,就见石立春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怎么,不信?”

    石刘氏无时无刻不忘给他洗脑,“还不是你小叔心好,买了布回来,你可得念得你小叔的好。”

    “娘你别说了,”石路青听着就尴尬,“这样,娘你在家做晚饭,我带着立春去榨甘蔗。”

    石路春把甘蔗拖出去,又去敲杨洪家的门,石辘笨重,古来制糖皆是用“牛拉石辘”的法子,石路青没有牛,只好借杨洪家的驴子一用。

    “谁啊?”

    开门的不是杨洪,而是杨洪他娘杨李氏,见着是石路青,她半挡着门,问:“路青啊,你有什么事吗?”

    “婶子,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