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张公子一听,眼里多了几分光亮。

    张夫人道:“我另给你寻了几门亲事,你且挑一个中意的,娘亲即刻就让你们成亲!”

    张公子闻言,皱眉道:“孩儿心中只有静娘一人,好容易取消了同唐伊的婚事,又怎会同别人成亲。娘亲,如今孩儿没有婚约在身,倒也轻松了,若就这么去了,心里也安了。求母亲别再张罗给儿子冲喜的事情了。”

    张夫人闻言大哭,她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简直太不孝了!这些姑娘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你且答应罢!”

    张涛眼泪汩汩而下,只不肯答允,没一会儿人就昏聩过去。

    张夫人又是一阵绝望痛哭。仆从又给张公子灌了些白镜之开的药,他缓缓醒过来。

    张夫人哭诉:“罢了,你既然喜欢静娘,那母亲就求她嫁给你可好?你可别再说些不肯成亲的话了!”

    张公子道:“母亲是要逼儿子去死吗?从前我好好地尚且不能娶她,如今只剩下几口气了却要她冲喜,万一儿子死了,她就成了寡妇,她又没有娘家依傍,在这个家中可要怎么活?我不娶她,也不同任何人成亲!”

    管家见左右跟少爷都说不通,悄声对夫人道:“夫人,我看让少爷休息吧!这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张夫人同管家出来,老太太又是一顿嚎啕痛哭。管家劝道:“夫人,我看这事还着落在静娘的身上。少爷这个样子也是拜不了堂的,只要静娘点头同意,我们只管操持起来,到时候等人嫁进来了,少爷又能如何。”

    张夫人闻言后,想了想道:“既如此,那为何要娶静娘?”

    管家急道:“夫人哟,你瞧没瞧见少爷的态度,他心里只有静娘,你若是娶了旁人给他,只怕他郁结难平,立刻就气杀了!”

    张夫人心有不甘,思前想后无奈叹息,“孽障,孽障啊!”

    夜里静娘在厨房忙活,姜颉彦在一侧旁观,悄声对白镜之道:“静娘当真冷静的可怕!换做是我,怕早就急疯了,还能操持这些!”

    白镜之道:“只怕也是强撑!云官呢?客人也不少,怎不见他的帮忙?”

    正说着云官从门外匆匆跑回来,对坐在大堂里的姜颉彦白镜之行了礼,径直跑去厨房。姜颉彦和白镜之凝神细听,只听云官气喘吁吁对姐姐道:“我打听到了,姐,张家有钱,城里一共有四家愿意嫁女儿去他家冲喜!姐,你怎么了?”

    姜白二人忙跳起来挑了帘子冲进厨房,看到静娘扶着灶台,云官在轻轻给她顺背。

    看到他二人,静娘脸色惨白的笑了一下,“太好了,总算有人愿意的!”说着重重吐出一口气,道:“两位且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

    姜颉彦心知她误会了,忙道:“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来!”说着跟白镜之退出去。静娘的反应却一遍一遍在他心中回放。白镜之拉着他坐下,小声道:“别急,我看张夫人该来了!”

    静娘张罗客人们吃了饭,又收拾好厨房大厅。那边云官已经给入住的客人们送去了热水。待一切忙活完成,已经到了亥时初刻。

    静娘从厨房出来,看见白镜之和姜颉彦还坐在大堂中,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两位公子还不休息吗?可是还有什么需要?”

    姜颉彦摇头,“没有,没有需要了。天色尚早,我俩再坐一坐!”

    静娘笑了一下,到底笑不出来,白着一张脸道:“两位可是在担心我?”话音一落,再绷不住,双手捂住了脸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