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你想一想,他若是没有怀疑,会出声问你?

    这些人为了好的功法,杀人全家的事情也是大有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含笑谷一众仆佣想一想。他们可都是鸦栖阁旧人的后代啊!

    当初那些人赶尽杀绝,你们白家不过才救了这几个,若是再有个好歹,对不起拼死救你们离开的人!”

    白文清坐起来,心中已经活泛了,却还是道:“若是姜兄知道我改了口令,岂不是会寒心!”

    “他问你妫姞神功,就不怕我们寒心!”

    “两码事嘛!”

    “白文清!你改不改?你不改,我去!”风水仙耐着性子同丈夫说了这许多,他总有顾虑,便不耐烦起来。

    白文清见她有些生气了,他一向疼爱妻子,从不违逆她的意思,于是只好答应下:“好好好,我改我改!但好歹等到晚上吧!白天若是叫姜兄撞见了,岂不尴尬。”

    风水仙见他同意了,想着也不差这一下午,便点头应允了。

    晚间吃完饭,散席后,风水仙催促白文清去改口令。白文清央求道:“我肯定去,但再等一等,等大家伙都睡下了好不好!”

    风水仙无法,只得由他。

    挨到亥时,白文清悄悄走出院子,来到谷口,将入谷阵眼的位子移了,又改了入谷的口令。

    做完这一切,他心中颇有些不好受。他这一生因守着谷中众人,几乎没有结交过朋友,好容易碰到姜淮安,如今又起了嫌隙。一旦心中有了防备,从此便不能交心了。想到这些,难免有些伤感。

    慢吞吞步行回家,才刚行至大门外,忽听见近旁一声轻微的细响,白文清寻声大喝:“是谁!”

    四周沉寂了一瞬,姜淮安的声音从一颗大树后响起,“是我!”他慢慢从树后转出来,“白兄!”

    “姜兄,这么晚还没睡吗?”白文清朝他身后黑漆漆的树林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姜淮安道:“我睡不着,起来走走。含笑谷真是一块宝地啊。如今谷外气候已经寒冷了,谷内却温度适宜,晚风舒爽。哎,白兄也睡不着么?”

    白文清侧耳听了听,树林里风声烈烈,混杂了其他陌生的生息。他道:“嗯,我也睡不着,所以起来走了走。现在却困了,不知道姜兄还要再走走,还是就睡了?”

    姜淮安始终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并不近前来,他道:“我还不困,还想再走一走!”

    白文清点点头,“晚上露重,姜兄别走的太久,早些回来睡吧!明日出谷,还要赶路!”说完抬步进了大门。他合上门,从门缝里望见姜淮安在门前空地上站了片刻,抬步就朝谷口走去。

    白文清目光一寒,栓好门,朝里间奔去。风水仙还在灯下做针线,看见他回来便问道:“都改好了?”

    白文清道:“水仙,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风水仙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