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岑,我如今是愈发看不懂你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你是否还是当初那个让我舍了命也要在一起的人。”

    “希岑,我不是不想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只是如今我们两个都不够冷静。若是执意如此,怕也只会落得不欢而散,何必呢?”

    “希岑,这几日,我认真考虑过了,既然在一起觉着煎熬,不如分开吧。我祝你幸福!”

    ……

    “!”

    李希岑猛地一摇头,睁开眼,眼神中惊恐受伤的神色一览无遗。此刻她正像只缺水的鱼,大口踹气呼吸。

    几日前,她同陆云旗见了一面。

    他一来,便莫名其妙用短短几句话将她批得一无是处,又平静的用一句话结束了两人才确定不久的关系。

    要说确定关系,她如今倒是觉得荒唐可笑。

    陆云旗自三年前起便对她穷追不舍。伊始,她避他如蛇蝎,因为知道自己这辈子爱不来人,所以从开始便没打算给他希望。

    他倒也不恼,整日跟在她后头,小心翼翼,照顾周到,也不怕她厌烦。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在他开口说“爱”的时候,她并未拒绝。

    一段关系,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开始了。

    算算日子,也不过半月有余,从前那个觉着她做什么都好的人却用一句“你如今口味变了,习惯变了,就连爱好也变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我认识的李希岑。”为由结束了关系。

    也是可笑,她从小便知晓男人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可如今自己却落得衣带渐宽的憔悴样,她到底是悔不当初的。

    也恨当初不能铁了心地拒绝,如今被噩梦缠身,却不知那始作俑者如今何处风流,故技重施。

    睡不着索性便不睡了。

    李希岑坐起身,从春凳上拾起一块帕子,将额头上未干的汗水擦净,起身走到窗柩前。

    视线往下,看见不远处还亮着的一家酒楼,牌匾上“靖水楼”字样的烫金还泛着晶亮的朱红色,是才刻上去不久的。

    李希岑眼神微动,转身披了件淡青色的大氅便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掌柜的,来两壶酒!”才进门,她便朝里间叫了一声,末了,又添了句,“要热乎的。”

    人说借酒消愁,她今日便想一试。

    按理说,她半夜偷逃出来喝酒,该寻个远些的地方,只是想想这酒楼是新搬来的,人生地不熟,自然也认不得她。

    片刻后,有人掀了帘子从堂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