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前面跑,五个被八宝定海针控制住的房客凶神恶煞地就在后面追,前面走廊里更又冲过来几名房客挡住去路,好在这些被控制住的行尸走肉都好对付,三两招的功夫就被我放倒在地,随后带着林玉德和艳芳逃进了三姑娘的房间里,赶紧锁好了门……

    进门时我朝床上一看,三姑娘仍在甜甜地睡着,丝毫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然而门外面却已然乱做了一团,杂乱地脚步声、喊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无疑是正有不少人朝着三姑娘房门口前聚集过来,而这些人,必然都已被刘二姐所控制,成为了受她驱使的行尸走肉……

    伴随着外面传来的吼叫声、撞门声,就见房门被撞得震动不停,而且震动幅度一次比一次强烈,我心说这下坏了,外面被控制住的人群已近疯狂,一闪单薄的门又能挡得了他们多久?

    虽说这些人被控制住之后肢体动作略显笨拙,但架不住人多,我就一个人,哪儿有能力从这么多人的袭击下,同时保护被烧伤的林玉德、吓破胆的艳芳以及昏厥的三姑娘三个人逃脱……

    一时间我也犯了难,但终究不敢怠慢,赶紧先跑到床前把三姑娘扶了起来,随后抓了床被单就想把三姑娘绑在自己的后背上,也免得一会儿拼杀时不小心扔下她……

    我正忙乎着把三姑娘往背上绑时,林玉德已拖着沉重地步子走向了窗口,推开窗户后,转身朝我惊声呼道“好在你们入住时都安排的是一楼的房间,这要是二楼可就惨了!走,咱跳窗户出去!”

    我一想,这倒是个好办法,总比直接冲进走廊杀出重围要来得容易,哪知道才听林玉德把话说完,突然间,就见一张黄纸符已从窗外‘噌’地一声飞了进来,‘啪’一下不偏不倚正中在林玉德的额头上……

    黄纸符一贴中林玉德的额头,只听林玉德一声惨叫,身子往后一倾‘噗通’一声就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紧接着额头上符纸下一团漆黑顺着林玉德的额头就开始朝周围蔓延,林玉德开始疯狂地浑身抽搐颤抖,嘴里更吐出一股股白沫来,简直就像是抽了羊角风……

    不用猜也知道,这符咒自然又是刘二姐所为,眼见林玉德吐着白沫就开始咬舌头,我赶紧朝着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艳芳喊道“快,把他额头上的符纸撕下来!”

    听我一喊,艳芳这才缓过神来,哪儿敢怠慢,赶忙跑到林玉德身前抬手就把黄纸符撕了下去,哪知道符纸一撕,林玉德的症状却仍不见丝毫好转,额头上被印下的黑色继续扩散,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林玉德整个额头都印得漆黑亮……

    我见状也愣了一下,心里一惊,暗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只要将被施法的符咒撕掉,符咒的效果就应该消失才对,茅山派的雷火符就是这样,难道说刘二姐这符纸中还暗藏什么玄机?

    可这种时候我哪儿还顾得上细想,一见林玉德边抽搐边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尖,我赶紧又朝艳芳惊呼道“想办法先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好,好的!”

    艳芳赶紧应了一声,慌张之下一阵东张西望,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找些什么东西来用才好,一着急,索性把自己一只手往林玉德嘴里塞了进去,林玉德倒也‘不挑食’,‘咔嚓’一口就咬住了艳芳的手掌,疼得艳芳‘哎呀’一声惨叫,扭头含着眼泪朝我惊声问道“小六子,就没别的方法救他吗?哎呀,太,太疼了……”

    “先忍忍!”我背起三姑娘,转身朝艳芳安慰道“闾山教的符咒我不熟,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解咒……”

    我话才说到这儿,突然间就见疼得正大喊大叫的艳芳周身一颤,竟愣了一下,紧接着周身的抽搐开始越明显,越频繁……

    这一下,不光是我惊了住,连艳芳自己也慌了神,不由地一声惊呼“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

    艳芳说话时,我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不是被林玉德咬住那只,而是之前帮林玉德撕下了额头上黄纸符的另一只手,之前还没察觉,可如今一看,就见艳芳手指漆黑,如同被染了色一样,而那黑色更是在顺着艳芳的手指间徐徐向下扩散,马上就要染到艳芳的手掌上……

    我心说糟了,无疑又是那张黄纸符搞出来的好事,谁能想到,符上的咒竟还能像毒素一样在人的皮肤上扩散,连碰一下都不行……

    而这时艳芳的抽搐已经越来越强烈,急得眼含热泪又看向了我,惊呼道“小六子,你快带着三姑娘走吧,我们,我们怕是走……呕……走不了了……”

    艳芳话说一半,嘴里竟也呕出了一股白色泡沫来,紧接着身体也开始如同林玉德般频繁抽搐打颤,虽然抽搐并没有林玉德那般强烈,但也难免影响到她的行动……

    显然艳芳自己也明白,如今想跑是肯定跑不了了……

    见艳芳和林玉德如今变成这样,我心一横牙一咬,背着三姑娘冲上前一把就将艳芳拽了起来,瞪着她恶狠狠说道“我已经弄丢了身边所有朋友,怎么可能再丢下你们俩?要走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