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张白纸,不懂世故,更不懂后宫,大概还不晓得自己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皇上在意谁,宫里上下都清楚,姜膤身份特殊,往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走,而她能做的便是助她习惯宫里的一切,将自己的言行做到最好,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太后特地安排她来伺候,意思很清楚。

    外头,夕阳渐渐西下,在皇宫一角洒下余晖。

    姜膤从包袱里拿出随身衣物,正要放到衣柜里,转念一想,她停住了身形,这些衣裳她以后怕是不能再穿了。跟那些华服比起来,它们连寒酸都说不上。

    可让她就此扔了,她舍不得。

    这时,岚枫开口,“姑娘若是舍不得扔还是先放着吧。”

    闻言,姜膤抬头,她觉得她不像冷冰冰的人,至少内里不冷。“谢谢。”她装作不经意间询问,“岚枫姑姑,皇上究竟有多少妃子。”

    岚枫神色不变,如实道:“奴婢不清楚。”

    “哦。”姜膤落寞地应了一声。

    沉思片刻,岚枫继续道:“皇上与平民男子不同,有嫔妃千百,姜姑娘不会是唯一,但姜姑娘有蝴蝶胎记,会是皇后的人选,而皇后只有一个。姜姑娘,做皇后要大度,要有容人之量,以后皇上的妃子只会更多。”

    这些事,她不懂,她可以讲给她听,在帝王家求一心一意是妄想。

    她说完,只见面前的姑娘抓紧了包袱,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我知道了。”姜膤深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她有蝴蝶胎记又如何,她不是他的唯一,更何况,她看出来了,那名病弱的女子在他心里比她重要。

    后宫女人千百,她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来帝都的一路这么长,他为何不说,还是说,在他眼中这些事无关紧要。

    “请姑娘快些收拾,晚宴前还得梳洗打扮。”见她发愣,岚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姜膤怔怔地盯着包袱,心头翻腾,思索半晌后将包袱整个放入衣柜。

    迎福宫。

    一回寝殿,秦月意便去了榻上躺着。

    她身子本就弱,近日又不大舒服,走出门都难,然而听说那个人要来,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瞧瞧,谁知这一走,气急了。

    佩殷俯身给她盖好被子,扭头吩咐宫女去端人参茶。

    “佩殷姑姑,你觉得她与本宫相比如何?”秦月意半靠在床头,秀丽的双眉往下压,眸中隐隐有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