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纳闷道:“找我什么麻烦?”

    杨特红不满道:“这可不是我打岔!”

    柯孟朝一摆手:“行,继续说,我不插嘴了。”

    杨特红:“刚才介绍的散行戒,是东国古代文言文,概括得最为准确。但是同一本经有不同的念法,对散行戒也有各种理解,后来最流行的有两条白话,比如‘不得闹市施法,惊世骇俗’,还有‘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神通’,就算不得已施展也要尽量掩饰。”

    华真行笑了:“嗯,我在魔法小说里也看过,禁止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

    杨特红:“还笑呢!按照的梦想,将来要建立一个欢想国,要将养元术纳入义务教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华真行:“这没毛病吧?祸乱乡里、残害众生、勒索黎民,这三条犯了哪一条?我听明白了,共诛戒讲因,散行戒讲果,可是推广养元术都与此无涉。

    不得闹市施法,我们也没在闹市啊,都在研究室、加工中心呢。不得惊世骇俗,假如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没什么好惊骇的!

    至于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神通,我想问一句,未入门者都是普通人,若不施展演示,又如何教人学习?在公开场合那种没有必要的炫耀,倒是不值得提倡,也违反学习纪律。”

    墨尚同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小华说的,从逻辑上来讲,没有问题。”

    杨特红瞪了他一眼,懒得计较了,继续问道:“假如有人学了养元术,我指的不是根本法诀,而是修炼出了特殊能力,然后拿来犯案怎么办?”

    华真行:“火箭筒打人和大火球术打人,在法律后果上有什么区别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拿着一杆步枪穿越到一千年前,八百米外一枪就能把人打死,那的确是惊世骇俗。可是到了今天,谁还能把破步枪当神器,搞不清楚它是怎么杀人的吗?”

    墨尚同又小声附和了一句:“有道理!”

    杨特红:“那怎么追查呢?”

    华真行:“既然都公开推广养元术了,谁都知道那些特殊能力是怎么回事,追查的人当然也知道,这和普通查案又有什么区别?我不反对散行戒,恰恰相反,我还要把散行戒写到教科书里、写进欢想国的法律里,成立专门的机构调查这种案件。”

    杨特红:“保证能查出来?”

    华真行:“警察也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破案。我想反问一句,以往有人违反了散行戒,都是怎么查出来的?”

    杨特红:“当然是宗门修士查出来的。”

    华真行一摊双手:“这不就得了嘛!可以把欢想国乃至世界就看成一个大宗门。”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说的是一种理想状态,但现实和理想之间还有过程,在开始做这件事之后,必然会遇到阻力。推广养元术,假如真能像梦中的那样成功,也会让很多门派传承失去吸引力,甚至没有了继续存在的价值与基础。

    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得那么完美,必然会出各种问题,甚至捅出篓子来,只要现在能想到的麻烦,将来都有可能会发生。有些人阻止未必因为利益而是因为理念、未必因为私欲而是因为公心,这样的情况是最麻烦的,希望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华真行低下头道:“我记住了,其实我也梦到了,会尽量注意的。”

    柯孟朝终于开口道:“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再就事论事呗。小华,也别怕,假如真有人拿这些说事,我负责跟他们讲道理。我老人家讲道理的原则,哪怕不想讲道理,我也得让必须讲道理。老杨,不是总爱吹一个打我们两吗,到时候就负责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