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对身边人都这么纵容吗?”沈劭冷冷道,话一出,对面果然变了脸,他顿时又懊悔,正欲改口,就听戎克讥诮道:

    “是啊,本尊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你总好过便宜其他人,这次你要是肯肏我,修为没准直接就高过我了,届时我管你叫师尊,任你施为也不再话下,万愿你念着旧情,莫太过分就够我感激涕零了。”

    沈劭听得心口发疼,眼皮不带眨就改口了:“我胡说的,我知道师尊只如此待我。”

    戎克恨恨地哼了一声,眯着眼打量这好像翅膀长硬了的小子:“你该庆幸你是我养大的。”

    “所以我的一切都是师尊的。”沈劭信誓旦旦:“师尊的心思和我不一样也不要紧,把我当天赤凌使唤也成。”

    那条缠在石柱上的红绸听到召唤,像条摸索夜路的红蛇,摇摇晃晃地飞过来,沈劭顺手把它扯下来按在水里,盯着戎克说:

    “我比它好用。”

    这话说的戎克怒火攻心,一边气他没出息,一边又气自己居然没舍得拍死他,哗地从水里站起来作势要走,沈劭忙抄起长巾跟上去:

    “我知道师尊气恼,可我不理解师尊在纠结什么?”他抖开巾帕把他罩进去一把抱牢:

    “我们是魔修,想做什么不可以?”

    他在“魔修”两字上加重语调,像是要和旁的什么东西撇清关系,眼底甚至浮出一丝隐隐的恨意,可他藏得好极,他的师尊看着他,一无所觉。

    戎克目光定定,半晌,才缓缓道:“对,我们是魔修。”

    他顿了顿,像完成了一番自我说服,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去他的礼义廉耻,上下尊卑。”

    沈劭才要笑,却被戎克一肘子格开——

    “但不代表本座能容得下你想和一个玩意儿比高低,多大出息?”

    他随意擦了擦头发,指尖一弹,长发瞬间干爽,睨了沈劭一眼,打开双臂,意思不言而喻:

    更衣。

    沈劭服侍他穿好衣袍,知道他不再纠结彼此复杂的关系,但还没开心多久,却又听他问:

    “你提前回来,城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沈劭张口结舌,脑子急转,郑重点了点头:“好了。”

    “好了?”戎克太熟悉他扯谎时候的状态,似笑非笑地上下瞅他:“账本和造册呢?我看看。”

    天地良心,他的师尊足有三十年不碰俗务了,东西给了他他也不一定看得懂——当然这话不能说,不然他们之间复杂暧昧的关系可能要被重新定义了,沈劭索性背起手,把锅往下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