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门外还有一位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守在门口。“六小姐,午膳来了。”王婆子在门外象征性唤一句,拿出腰上别着的钥匙打开锁匙,推门进去,“给您放桌上了。”看一眼屋内,一位佳人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未挽,着一身白色衣裙,看着有些渗人。王婆子也只是快速扫一眼,便快速退出屋外重新给房门上锁。这位六小姐当真心高气傲,往日里仗着大老爷对她的疼爱便尽做一些嫡小姐做派,这不,现下捅了娄子也未见大老爷来看过这位庶女一眼,可见大老爷也并未真正的疼爱这个女儿。

    文乐菱盯住铜镜中的自己,面上神情似愤怒又似懊悔自责,自以为的完美计划……到头来姨娘被发卖出去,现下还不知是死是活又身在何方,方才她都想着便如此认命也好,好好求一求太太与父亲,就此放过她与姨娘罢,她愿意听从长辈的安排要她如何都好。偏偏,她自以为的低声下气就可换来安好,他人却从没把她和姨娘当回事。

    正午刚过,文家大爷抽空回府,人才刚到正院玉芙院便立马着急逮住一个丫鬟问道:“太太可在院中?”昨日回府得晚,辰时他又出门得极早,还没来得及详细问一问妻子昨日到底在王府发生了何事。

    “老爷,夫人出府去了,好似是去郡王府。”院中的丫鬟恭敬回禀。

    此时定平郡王府也是一番风起云涌。

    “王妃娘娘,近日可还好?昨日宴上匆忙也未来得及闲话几句。”林氏坐在下首侧边,看向首座的贵妇人笑吟吟道。

    “劳你挂心了,好得很呢!昨日那等场合是忙碌些,今日……文大太太来府上寻本宫可是为了昨日你家庶女落水那事?”郡王妃周氏拿起茶盏轻呷一口,先发制人接着又道,“昨日,我家渝儿下水救人是不假,只不过你家这位庶女好端端的就出现在那处,莫不是心中藏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此事怎么说都是他们文家理亏,且郡王府还占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娘娘说得严重了些,一场误会罢了。”林氏不紧不慢缓缓道来,“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此女自小便比旁人心高气傲几分,此次确实是她年少不知事,轻狂了。娘娘勿怪,文家已对她做出责罚,况且咱们两家也即将成为亲家,莫让这等小事扫了兴,疏远了咱们的关系才是。”顿了顿,面容重新带上笑意,“今日上门来,一是为昨日之事向王妃娘娘赔个不是,二是两家的姻亲得快些提上日程了,毕竟外边都在议论此事,若是任其继续造谣府上的二公子,也实在是有损贵公子的名声。”要不是因庶女算计落水一事,何曾需要她今日低人一等亲自上门致歉。

    郡王妃周氏抬眼打量林氏一眼,见对方一脸坦然之色,看来确实是那位文六小姐自个儿的主意,“一家人,阿芙说这些就见外啦。既然是个误会说开便好了,至于我儿与文家的亲事确实是该提上日程了。待我家王爷归府便与他商议商议,选个妥当的好日子。”说实话,她觉着以文家的家世配阿渝实属勉强,不过小儿子明显对这位文五小姐有意。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文府大爷一下值便往家中赶。

    “老爷,您回来了。”

    林氏从屋里头出来迎接,为归来的人拿好官帽,“老爷何事这么着急?”看出男人面上的不悦,轻声安抚道,“老爷勿急,小六的事已经处理妥当。”昨日也不知是谁应酬到大半夜未归家,此时又跟她置气埋怨没把事情第一时间告知于他。

    “你是如何处理菱儿的事。”文傲南看一眼妻子,径自入屋内在软塌上坐好。好好的计划先是被妻子打乱,现下好不容易有新的谋略又被自个儿疼爱的女儿破坏,这如何叫他不生气。“说道说道。”

    “老爷,喝茶。”林氏为男人倒一杯茶水后也落座在软塌的另一侧,“小六,已为她相看好人家,此子乃是幽郡城内有名的才子,薛公子。正想问问老爷觉得哪个日子合适,双方定下即可。”才子是真才子但家中穷困潦倒也是真,就看小六的气运了,若此子有大作为便可享富贵之福,反之便跟着薛家人一道受苦罢,谁让她不长眼竟把主意打到阿娇身上。

    文傲南皱眉,他也知晓女儿犯下的蠢事其中厉害关系。但,就这么白白浪费菱儿的姣好容貌便宜那个穷酸才子真真是不划算!“薛才子,是否是不太合适?要不,夫人便允了菱儿入郡王府为妾。阿娇再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譬如……昨日宴席上为夫见战阳王府的四公子着实不错,与我们阿娇甚是般配!”菱儿嫁入定平郡王府,阿娇嫁入战阳王府,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不可!”林氏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反驳道,“老爷,您可知那位战阳王府四公子在外头的名声,怎可让阿娇嫁与这样的男人。更何况,对方已经娶过亲有原配正室,咱们阿娇嫁入战阳王府四房,那顶多也算个继室罢了!”

    “继室又如何?总归那原配已去,阿娇嫁过去即是正头夫人,你就是妇人之仁!”文傲南还是头一次见林氏气性这般大,“懒得与你争辩,总之菱儿这事我不同意!哼。”一甩长袖起身离去。

    “呵!你说不同意便不同意么……”林氏平静饮下一口冷茶。

    幽郡城内的纷纷扰扰都是他们那些俗人的烦恼罢了,而战阳王府隐月居里正沉溺在温柔乡中的四公子是从不知忧愁为何物的。

    “啊……四爷,您别乱摸呀……”

    屋内一架宽敞的拔步床上纱帐垂落,从外头看去只能隐约看到里头床上有一男子平躺着,以手为枕垫在脑后,单腿随意微微曲起。

    “长那么大一只,不是让爷摸的?”月衍把一只大手放到身侧女人的巨乳上,重重揉捏一把,“没有爷,它能长这么大么,来,爷再帮你摸摸。”一边说着一边把空余的另一只大手也覆盖上去,“真软。”若是她的乳应当也这般柔软吧,自从上一次宴会与那位五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之后闲暇时便频频想到此女,犹如魔怔了一般。这两日他倒是打探清楚了,原来此女要与阿渝议亲。只不过,那日那般戏弄于她,也不知对方还有无勇气嫁入郡王府,毕竟若是成了他的弟妹,有这么一段调戏过自家弟妹的戏码还是觉着颇让人不舒畅。

    不如,索性明日他寻来媒婆上文家提亲罢了,说到底他们二人那日的举动应当算肌肤之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