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亭舟牵着他的手,很紧很紧,他们把脏污的卑劣的咒骂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谢泠哭红了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哭一直哭,他被惊吓的不轻。

    他们回了家,把门所有的锁都锁上了,路亭舟去倒了一杯温水,等他端回去,却发现谢泠还蹲在门口,他缩成一团,哭的很小声。

    路亭舟胸腔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那时不懂原来他竟然那么心疼。他走到谢泠面前,蹲下来,谢泠把脸埋进了手臂里,只留出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里面的惊恐和悲伤差点把路亭舟淹没,他抬手擦去谢泠脸上的泪水,谢泠止不住,他就一直轻轻的擦。

    谢泠梗咽道:“路亭舟,我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了……”

    路亭舟把他抱进怀里,谢泠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半截袖子上,湿透了一片。

    他说:“不会,他没有得逞。”

    谢泠一晚上都是惊吓着睡过去,又惊吓着醒过来,他确认眼前的人,“哥?”

    不管他喊多少次,黑夜里总会传来一声“嗯,我在,快睡吧。”

    路亭舟守了他一个晚上,说不清楚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变好,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谢泠的感情不再受控制的发展。

    谢泠和路亭舟都把这件事放在了心底,那个人渣听说在不久后就被刑拘了。

    再后来就搬了家,换了治安和秩序都更加严格的小区。谢泠问他爸爸为什么搬的这么快,他爸爸说是路亭舟被人抢劫了,这太危险,何况这里离他们学校也不近,耽误学习时间。

    那以后年纪不算大的谢泠就恐惧上了一个人走夜路,一个人待在黑暗里空荡的房间。

    谢泠推着行李箱,走进宿舍的楼栋,在楼下遇到了早就在等他的方迁,方迁一看到他,就搂了上来。

    他问道:“真的要住进这破宿舍啊?还和你那个哥?”

    谢泠来不及插嘴,方迁急的很:“不是我说,你和路亭舟,还真是亲兄弟?年级里都传遍了,说什么最不可能扯到一起的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爸妈的兄弟。”

    谢泠被他硌的疼,从方迁的胳膊下逃出来,他耐心回答:“路亭舟是我哥,也是同一个爸妈,但他不是亲生的,这么说明白了不?”

    方迁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直接就接手了他笨重的箱子,嘴里念着:“这你哥也不来帮一下你?你还是管我叫哥算了,哥哥疼你。”

    谢泠一拳头捶过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会方迁这无聊的玩笑。

    路亭舟向学校申请的是二人间,但学校里住校的人不算多,所以路亭舟只有一个人住,也就刚好有一张空床给谢泠住。

    在二楼的尽头就是路亭舟的宿舍,方迁和谢泠把箱子丢下以后就非拉着他去一个朋友新开的酒吧玩了,谢泠一开始拒绝,方迁说杜子昂连卡座都开好了,要是不去杜子昂至少会闹他两周,又说一男的行李有什么可收拾的,直接脱裤子睡觉不就完了。

    那我可能会被路亭舟一脚踹到寝室门外,谢泠腹诽着,路亭舟那么喜欢整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