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骆繁还笑得出,骆宏财一方面感到生气,一方面又感到心痛,“你都让妈妈哭成这样了,你觉得你是什么样?!”

    骆繁看了眼温淑芬,问路昫枫:“妈妈伤心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路昫枫无故挑起家庭战争,此刻正愧疚无比,瑟缩在一旁。他回想了一下个人经验,他的母亲是女强人,几乎没有见过她哭泣的模样,所以无从回答,但有一瞬间,他想起了黄雨烟说过的话,便迟疑答道:“抱抱她。”

    骆繁又问:“那爸爸生气的时候呢?”

    这题他就有经验了,自家老爸老是动不动就生气,所以经验满满。

    路昫枫说:“陪他喝酒。”

    骆繁:“……”

    路昫枫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好奇他问来干嘛,然后他就看见骆繁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温淑芬面前,弯下腰来抱抱她。

    怎知温淑芬变本加厉,哭得更凶了,她抱着儿子哇哇大哭,凄厉的哭喊声响彻空间。

    骆繁手足无措,看向路昫枫,眼神仿佛在说“怎么不起效?”,但路昫枫只是笑笑。他知道的,其实起效了。

    温淑芬把人牢牢抱紧,直到哭够了才把人放开,婉柔地抹泪。

    骆繁摸摸她的头:“别傻了,我才不需要你陪,我跟外婆过得多好。如果因为我而牺牲了你的青春,牺牲了你和爸的幸福,那我宁愿不要你的陪伴。听说在这个世道,结婚多年的夫妻还能这么恩爱挺难得的,请你和爸继续恩爱下去,不用管我。我会给自己找幸福的。”

    说完他瞥向路昫枫,路昫枫羞涩抿唇,别过脸,心想不要脸。

    温淑芬听进去了,可是……

    “可是我还是愧对了你,如果你有妈妈爱的话,或许就……”

    “难道没有陪在我身边就代表不爱我吗?我明白的,妈妈你是oega失去alha的陪伴有多痛苦我都知道。所以你不要自责,我现在长得也没有多糟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淑芬懵懵地看着他,想想骆繁的表现,想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成绩优秀吗,人品良好吗,性格温顺吗,但她统统没想法。

    她作为一个母亲确实失职了。他对骆繁的了解少之又少。

    反省一番,她又哭了,骆宏财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繁繁都没有说怪你了,你就别内疚了。妈临终前不是向你保证了吗?说繁繁没被她养歪,而且这么一看……”

    骆宏财抬头,微微一笑:“还挺优秀的。你看,比赛拿第一,证明聪明。有个o小媳妇,证明为人不错。还不责怪你,证明不是个推卸责任不思进取的家伙。我说了吧,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像咱,坚强得很,叛逆期那横样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样子了,不会回去也不会变得更糟了。”

    又提起那段羞于启齿的岁月,骆繁脑壳疼。他拿起骆宏财的酒杯,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来吧,一杯抿千愁。”

    骆宏财给他气笑了:“你小子……老子跟你仇很大吗?”

    “我说的是忧愁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