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乎乎的发丝在脸颊边轻轻扫过,把秦楷的老脸都扫红了。

    两个人的头顶仿佛顶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就两个字——纯情。

    也不管这个天气抱着热不热,一抱就是几分钟过去了。

    许是氛围到了,安安静静的环境里,两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奔向对方,裴知遇温热的唇瓣歪了歪,落在了秦楷的耳侧。

    日常被忽视的地方却格外敏感,秦楷当即腿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裴知遇为所欲为。好在裴知遇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唇瓣轻轻贴着,像是不经意的停靠。

    又急又热的呼吸喷在耳侧的皮肤上,秦楷简直都要抓狂了,他赤红着脸揪裴知遇腰间的痒痒肉,脖子往衣领里面缩,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知遇的脸并不比他的白多少,但还是硬撑着抱着他:“还你一啃之仇,我喉结被你啃了现在还痛呢。”

    委委屈屈的语气里藏着暗自欢喜。

    前一会儿抬担架的两个同学又原路返回,担架上躺着一个嘴唇发白的小姑娘,由远及近:“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走不了?”

    秦楷背对着两人,听到声音才发觉身后有人,推裴知遇是来不及了,他选择沉默,把问题都甩给裴知遇。

    裴知遇应了一声,红着脸强撑淡定:“有点抽筋,我缓一下,马上就好,你们先去吧。”

    两个抬担架的同学看着抱着缓抽筋的两人,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是情况紧急,担架上的女孩子有些贫血,必须马上去医务室输点葡萄糖,两人也就抬着担架走了。

    担架上,本来眼睛半睁昏昏不醒的小姑娘在路过裴知遇和秦楷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下子猛的睁开了,像是回光返照,吓得两人差点把担架脱手了。

    清醒只是一秒,下一秒她嘴角挂着柔和放心的笑,继续眯上了眼。

    这一下把两人吓得不行,等到医务室的第一反应不是叫校医,而是伸手探了探女生的鼻息。

    还有呼吸,那就好,突然睁开眼和嘴角诡异的笑真的很吓人!

    女孩的葡萄糖输上了之后,秦楷也搀着裴知遇缓缓而来。

    裴知遇的伤不是很严重,主要是磨伤,其中膝盖和腹肌上比较严重,为了减少伤口和衣物的摩擦,校医给伤口消毒之后,就把伤口用医用棉花和纱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小伙子,怎么一天天多灾多难的,前段时间是脖子,现在又是膝盖,”医生感叹了一下,又继续叮嘱他,“伤口不能沾水,两天换一次药,估计换两次之后就差不多好了。”

    裴知遇应下,拿着药两人又瘸着拐着回了操场,再过会儿,就是秦楷的比赛了。

    作为伤员,裴知遇本来是被勒令坐在场外看比赛的,但是等到秦楷接力跑的时候,他还是趁旁边同学不注意,一个金蝉脱壳就来到了跑道尽头。

    秦楷跑的是最后一棒,他奔赴向终点的时候,呼吸急促到快要不能呼吸,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运动到极限,他感觉到空气的热腾和喉头的血腥气。

    一百米,几秒钟,他却感觉自己活在一个慢动作的世界里,腿的抬起放下,手臂的摆动,都是那样清晰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