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也是,他其实也早已死去,她和他如今不过都是行尸走肉,只有缘一才是真正活着的那个。

    木莳就这样陪着幸子小姐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夜晚都快过去,天边渐渐浮现亮色,淅淅沥沥的雨却依旧不停,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向大地正式宣告了雨季的到访。

    雨季对于木莳来说是幸运的,太阳被厚重的乌云遮得密密实实,好比给她这种见光死的存在遮羞。

    时透大叔…或者应该说她的侄子一早起看到她,以及躺在她怀里睡着的老母亲,既是惊讶又无奈,赶紧将其抱了回去,告诉她说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估计母亲才会这般。

    ……原来那个无名碑,竟是岩胜的吗?

    大叔说他从未见过他的父亲,他是遗腹子,他的父亲在他还没落地前就死了。

    这些只能是听母亲讲的。岩胜在幸子小姐心里早已死去,鬼不可称作人,黑死牟是另外一种毫不相干的存在。

    岂是一个“孽”字能道尽的?

    木莳没有留下来用早餐,药研早早起来问她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倒是没见鹤丸的身影。

    怕他自己跑到什么地方闯祸了,结果看到这傻鹤竟在院子角落的房间逗时透家的小孩玩……

    鹤丸一手吊着本体的挂坠逗小男孩抓,一见她便唤道:“姬君你快来看!这小家伙真好玩啊,人类的小孩都这么好玩的吗?”

    大叔在一旁笑呵呵:“小兄弟这说的,难道你不是人类?”

    鹤丸一脸无邪:“我当然不是人啦!……哈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大叔:……

    木莳扶额:“鹤丸,我们该走了。”

    谁知这时小男孩一把抓住了鹤丸本体的刀柄,往后一抽竟抽了出来,指着鹤丸和木莳大义凛然道:“两个白魔女!拿命来!!”

    鹤丸一脸懵逼指着自己:“白魔…女?我?”

    木莳倒是笑了,也指着自己:“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魔女’吗?”

    大叔呵斥:“佐一郎!不可无理!刀剑危险赶紧还给人家!”

    小男孩大声嚷嚷:“白魔女!白魔女!一模一样的白魔女!”

    大叔是个有点功夫的,两三下便制伏了调皮的儿子没收了刀剑,还给鹤丸:“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比较好动。小兄弟和小姑娘这穿的这么一看确实容易混淆,童言无忌,别见怪啊!”

    药研在一旁默默同意,大将和鹤丸的穿着连他这振短刀都能在夜色中混淆,别说是人类的肉眼了。

    木莳趁鹤丸搞出更多事前赶紧与时透家作别,等要事办妥了,她还会再来看幸子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