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个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长宁伯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

    阮二夫人上前一步,抬头挺胸,目光泠泠如霜雪。

    “不过我倒觉得,大嫂有句话说对了,此事必有阴谋。既你我都有相同怀疑,那自是希望真相大白。查清楚了,咱们都各自安心。你说,是也不是?”

    长宁伯夫人自打嫁过来,内宅之中,也就上头婆母敢给她脸色看。这个二夫人,从来都与世无争,天天吃斋念佛给儿子祈祷,妯娌俩几乎很少有什么争执。头一次这般激烈的争锋相对。长宁伯夫人还真没想到,这个二夫人口才竟如此了得。

    她气得发抖,还未想到要如何反驳,就听得一个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大庭广众的吵什么吵?”

    走廊那头,阮老夫人带着一堆仆从缓缓而来,她面色沉冷,语气愤怒,“成何体统?”

    长宁伯等人连忙上前行礼。

    “母亲,您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来行吗?”

    阮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又落在长宁伯夫人身上,眼神更冷,“你不是在养胎吗?跑这里来做什么?阻挠官府办案,你有几个脑袋?”

    长宁伯夫人方才在二夫人那里受了气,又被婆母斥责,顿时更委屈。

    “母亲,不是儿媳阻挠。不过区区小事,二郎便是心有怀疑,招来马棚的小厮马夫来审问就是,何须惊动官府?这般兴师动众,传出去,难免惹人闲言碎语。”

    “小事?”

    阮老夫人拔高了声音,“你儿子自己爬假山摔断了腿的时候你恨不能把全府上下所有人的腿打断解恨。如今二郎险些为人所害丢了性命,你居然说是小事?你儿子的命金贵,别人的命就低贱如草?我阮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蛇蝎毒妇?”

    长宁伯夫人刹那白了脸。

    长宁伯不忍,“母亲,代芹不是这个意思…”

    “你给我闭嘴!”

    阮老夫人厉声叱喝,“若不是你宠着纵着,她何至于如此嚣张?这都是你作的孽!”

    长宁伯被骂得脸色通红。

    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止有府里的下人,还有京兆府的官兵。让他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