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正高兴,冷不防闻得此话,笑容一僵。

    “如何不妥?”

    江沅想了想,问:“您去萧府打听余家,作为当家主母的萧夫人应比姨母更知其中详情,您为何舍本逐末去询问姨母?”

    邱氏便说了。

    “她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萧三夫人,我想着可能是妯娌间有些矛盾,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多问,这才去问的你姨母。”

    妯娌矛盾,又岂会在外人面前表露?

    江沅又问:“那姨母可曾面色有异?”

    邱氏本未太将周氏和妹妹的异常当回事,毕竟谁家没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江沅既然反复询问,她就不得不当回事,仔细想了想。

    “她似乎,也不太愿意提这事儿。我以为,她毕竟是妾室,不好议论主母的是非,也没多问。”

    江沅心里已有了定论。

    余家这门亲,结不得。

    “母亲,此事莫要外传。若余家来人,您客气应对就是,不可太过熟稔。”

    邱氏见他神情少有的凝重,也收了先前欢喜之色。因不是亲生的,她和江沅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所以也未敢询问更多,只点点头。

    “好。”

    翌日下朝后,江沅就被余二爷请去了余府。

    人家官四品大理寺丞,他就是个毫无根基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自不敢拒绝。再则,对方既有了结亲的意思,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他索性含笑应了。

    大底是看中了江沅做女婿,余二爷越看他便越满意,尤其见他谈吐不凡性情儒雅,没有半分商人的市侩和铜臭气,就更为欢喜。

    “听说江大人十岁就已中秀才,在北地也颇负盛名,如今更是得了圣上青睐,入了翰林院,年轻有为,将来前途非凡啊。”

    余二爷语气里满是赞赏。

    江沅只是微笑。

    “大人谬赞,在下不敢当。”

    他本就为人低调,守孝的那几年,更是很少出门,哪里的颇负盛名?

    如果先前只是猜测余家有和他结亲的意思,那么现在,已是百分百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