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事的第二天傍晚,二爷忽然来到病房将这包东西交给爷爷时,老头也很吃惊。碍于杜奉予和王海洋都在场,两个老头并没细说这是什么。关于这包碎土的讨论,前后不过四句话。

    爷爷打开并查看过这些碎土后,态度惊怒,问:这是啥?!

    二爷答:昨天凌晨忽然炸了,我已经找了你们两天一夜。

    爷爷又问:那咋办!

    二爷答:看样儿暂时还没事,我再做一个。

    随后,这包东西就被二人扔进了垃圾袋。杜奉予偷偷将其翻了出来,一直藏在身边。

    “……”

    “你闻闻。”见我陷入沉思,杜奉予忽然开口道。

    我举起手上的袋子凑近一嗅,一股淡淡的腥味就飘入鼻中。不是鱼腥,是血液的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东西还给杜奉予道,“知道了,扔了吧。”

    杜奉予却没扔,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那东西怎么拿出来的又怎么放回去了。

    我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没说话。

    关于这包土究竟是什么的线索不多,但仔细捋一捋,仍可以在已有线索的基础上推测出新信息。

    先强调几个既定事实:

    二爷来医院是为了我。

    这包土是某物的残骸,作为残骸的这包土不再有利用价值。

    二爷在我出事入院后的第二天傍晚找到我,表示某物在前一天凌晨炸了,自己已经找了我和爷爷两天一夜。

    我是去王家请神那天半夜追着王海龙找到了古墓。但据我估计,算上爬盗洞和兜圈子等等琐事,我在墓里的时间不会短于四个小时。也就是说,等我从墓里爬出来、随后出事的时候,必然已是次日的凌晨时分。

    对比一下我和二爷的时间线就会发现:我出事的时间,即是二爷宣称某物炸了的时间。如果二爷在我出事第二天傍晚就已经找了我两天一夜,等同于他在我出事的同时,就开始了搜寻。

    反过来,他这种常年盘踞在窝点里不出屋的人,会紧急出动、且马不停蹄地寻我,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性质和严重性。

    那么问题来了,我出事时爷爷人在王家借住,二爷却在我们村里。俩村相隔十几里路,而我们村没有一个电话。如果没人能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二爷,二爷如何知道远方的我出事了?

    这就要提到那个已经炸了的某物了。

    仔细品品二爷与爷爷之间仅有四句的对话,能推测出很多隐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