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女歌手在棺材前又唱又跳,激情四射。

    然而比起台上的热闹依旧,台下已经一片死寂。我瞟向最前排的潘家夫妻俩……已经吓傻了。

    胡小五准备了不少节目,歌曲二人转杂技。演员一个个都穿的花花绿绿,脸上画着白脸蛋红嘴唇,无视身后白花花的灵堂,表演各种喜庆的节目。

    然而无论什么节目,表演事故都不断。叠罗汉头朝下掉下来摔在舞台上一动不动的、被蒙眼搭档扔的飞刀正中脑门的、表演喷火把自己烧着了的……不一会,台上台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后上台的演员却视那些死尸为无物,仍自顾自地表演自己的节目。

    围观村民惊恐地盯着舞台却没人离开,不知是被法术定在那了还是都吓傻了。

    半个小时后,台上终于没节目了,那些演员也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了。台上台下静悄悄,只剩下那口黑漆漆的小棺材当主角。

    咚咚咚、咚咚咚。

    似乎有敲击声正从什么地方传来。

    咚!

    台上的小棺材盖子猛地一掀,横飞处几米远,随后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我心知真正的二阳尸身早已成灰,此时不过是胡小五用法术吓人,倒也没多紧张。然而当一个小纸人从棺材里嗖地飞出,一边高声尖叫着‘爸爸!爸爸!’一边扑到潘立军脸上时,连七八米外的我和杜奉予都被吓了一跳。

    周围人群终于回神了,大骂着四散逃奔回家。

    潘立军踹开死抱着自己的小纸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再腿软地跌坐在地上,最后只能四肢并用地往家里爬。他媳妇也被吓得不会动弹了,见纸人又向自己扑来才尖叫着逃跑。

    “爸爸妈妈!来玩嘛!嘻嘻嘻嘻嘻!”

    小纸人见到夫妻二人的狼狈样子嘻嘻鬼笑起来,它不慌不忙地扳正自己被踹歪的脑袋,蹦蹦跳跳地追着二人进了院子。

    至此,大道上明亮的舞台和舞台下的桌椅一齐消失了,这场幻梦般的障眼法宣告结束。然而潘立军家院子里的怒骂哭泣声却未停止,掺杂着小纸人的鬼笑声回荡在潘家村上空,没人知道那会持续到何时才结束。

    行啊,这就行了。至少全村都给二阳捧场了,这以后再没有人敢轻视他了。

    “走吧,回家睡觉。”我打着呵欠招呼杜奉予。

    杜奉予把狐狸交给我道:“等我会,我也去趟潘立军家。”

    “咋,还没消气呢,要趁火打劫?”我接过狐狸打趣他。

    杜奉予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二阳的是二阳的,他的是他的。

    不到五分钟,杜奉予就回来了。我心说还挺快,把狐狸递还给他,带着人往村口走去。

    “你把那俩人咋了?”我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