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

    “桥灵!桥哥桥姐!桥祖宗我求求你了!你把他放出来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行吗?”我鼻子酸酸的,一边刨土一边乞求道,“你把他放出来,我年年给你烧纸烧香!我给你磕头也行!你要是心里有怨,只想弄死个人,那你把我拖下去陪你吧!我至少是个童子,我表弟他可不是啥好东西啊!”

    那桥灵肯定听得到我的话,但从我新挖的坑又被填平这件事来看,它对我开出的条件无动于衷。

    又耽误了几十秒,杜奉予抓着我的力量已经渐渐变弱。在我挖的坑被第三次填平时,他的手彻底卸力,松开了我的脚腕。我知道这是杜奉予已经因窒息失去意识的表现。我要是再想不出救他的办法,他就真死了。

    可我能怎么办?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两只手挖一个坑最快要半分钟!桥灵填一个坑都用不上一秒!

    我眼眶里热热的,边挖坑边大骂那桥灵:“你个王八羔子给我等着!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把他憋死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潘家村那两口子,老子一会就去杀了他们……”

    我抹抹眼泪,看着地上的坑第四次复原终于崩溃了。

    “表弟啊,我可不是故意不救你。到时候你把我一个劈死就得了,可别给你姥爷也劈死,他活了一辈子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握着杜奉予凉凉的手乞求道。

    黑土地被泪水浸湿,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暗沉,像浸了血。

    我呼吸一顿,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掏出潘立军的手电,掰开里面附带的小刀。

    这几把手电居然真派上用场了!

    我想都没想就用刀狠狠在左臂上压了一道六七厘米长的口子,让渗出的血滴落在活埋了杜奉予的地面上。

    如果杜奉予一直留着浸有我血液的土,会不会是我的血有某种特殊的效果,他放在身边同样可以保护他?如果地缚灵已经和其所缚土地合二为一,那我在它地盘上放血,是不是相当于直接喂它喝我的血?

    随着我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地面忽然翻涌起来,随即像炮仗般猛地炸开,将浸了血的土崩飞,并在原地留下一个坑。被崩飞的血土落在旁边的地上又再次炸开,一时间我附近的地面噼噼啪啪响声不断。

    真的可以!

    我乐不可支地挤压伤口,让更多的血流进刚炸出来的土坑里。下一秒,坑底就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这回炸飞的土足足向上冲了两米高。

    与此同时,地下的杜奉予似乎也有所感应。我能感到雷达中的他乱成一团,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束缚自己的土坑。

    “马上就把你弄出来!”

    我冲土下的人大喊,就着炸出来的深坑飞快地将杜奉予的头刨了出来。确定他的口鼻中没有积土后,我一边探身用力往他口中吹气,一边刨他胸前的土。

    中途那桥灵贼心不死,试图将杜奉予再次埋起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胳膊蹭了杜奉予满脸的血,彻底断了桥灵的心思。

    万幸的是,杜奉予的身体素质很好,求生欲也很强。在地下窒息近四分钟失去意识后,还能在短短三分钟内恢复自主呼吸。

    我见状终于两眼发黑地瘫坐在地。

    杜奉予是在我将土刨到他腋窝处时醒过来的。他几乎没有清醒后的茫然,一睁眼就迅速将自己从土里拔出来。我们不敢再在那里逗留,狂奔到离小石溪有一里地远的地方,才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