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说道:“我哪有什么不满意!我只是想着以后都见不到木木了,我这心里,万般难受!谁像你,是个心狠的爹,我这心里堵着,不哭不行!”

    余父眼眶也有一点红,但是忍住了,粗声说道:“是是是,我不心疼她,便让她陪着你,等你八九十岁两腿一蹬,她也变成六十来岁的老妇女了,那时候方才显得,你疼她!你最疼她!”

    余母怒了:“你这死老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发泄发泄不行啊?谁让我倒霉嫁给你,我哭了,你居然也不哄我!还尽拿话语来刺激我,明天我就跟你离婚!”

    余父叹一口气,坐着搂住她,慢慢说些话儿,开解着。

    以后的日子里,就我们两个老的,相依相偎,互相取暖,共白头喽。

    褚老头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神智很清醒。回家以后他细心的放好老婆的照片,擦了又擦。

    岩岩妈妈走的时候还很年轻,忽如其来的大病,恶化的时间那么快,打得人措手不及。这么多年,老头带着女儿,任何事情都要做出铁汉的模样,因为他要支撑起这个家。

    夜深人静,孤单寂寞的时候,不是没有。所以老头养成了对着照片自言自语的习惯。

    他絮絮叨叨地对岩岩妈妈说着:“老婆,放心吧。你也看见了,岩岩找了一个绝顶漂亮的老公,又有钱,对她还特别好,特别听我们女儿的话。我是很满意的,虽然嫁得远了点,但是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生活,等我哪一天眼睛一闭,我就来找你。下辈子我再也不这么忙了,好好的陪着你。”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里人儿的脸蛋,线条坚毅的脸上,浮现出柔情蜜意的笑容。

    四月的慕州,春光明媚。陆白的脸却阴沉的可怕。

    他一改往日甜蜜蜜笑着的少年模样,指节握得发白,可见心中怒火滔天。

    余木木失去了记忆,他可没有。

    他虽然不便胡乱插手人间事,但是余木木挂了,杀人凶手总要得到惩罚。

    和他对接的部门,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一个交代,杀人这种大罪,包管叫凶手牢底坐穿。

    但是等了很久,居然连人影子都没找到。

    毛文豪失踪了。谢静薇失踪了。袁易阳也失踪了。

    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在他的地盘上,最近冒出了很多陌生面孔,到处打听余木木的消息。更有胆儿肥的,把手都伸进了白鹿山,这是当我陆白是个摆设?

    上次见着后土,也知道那货回去,会使些阴招。但白鹿山是昆仑的自留地,这是早就商讨好的事情。

    您到人家里去,也得征得主人的允许才能进门,哪有不打招呼,强闯的道理?

    周守墟坐在椅子上,也是绷着一张脸。

    虽然他玩世不恭,但是谁不知道他是昆仑下一任主事之人,打昆仑的脸,就等于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