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说话,我又重复问了一次,我必须承认我的口气并不是太好。

    苏祥凯看起来也相当地紧张:“我不是在说你不好,我是说,其实就算不是近山也可以吧?除此之外还是有不错的学校---”

    “我知道了。今天先别提这个好吗?”

    我努力扬起笑容,第一次觉得挪动脸部的肌r0U一件是如此费力的事。

    他的口气,跟导师简直一个样。

    或许是因为是这几周以来难得放晴的周末吧,即使天sE渐晚,码头边依旧有无数走动的身影,或挽着情人的手、或抱着年幼的孩童、或持着小小的风车,人cHa0众多,却又不喧闹。

    在第四次模拟考之前还只是微凉的风,现在已变得冷冽刺骨。

    我闭上眼,感受着风。

    十二月,快结束了。

    感受到了右手传来的暖意,我张开眼,看向苏祥凯。

    他的眼神很清亮,风吹得他的浏海微微飘动,而他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

    “在学校有发生什麽有趣的事吗?旗队的部分,很久没看到你露脸了,要不要先跟社长打个招呼,说你最近要备考,想暂停活动。”

    如我希望的,他换了个话题。

    “有趣的事?嗯……”

    我努力翻找着自己的记忆,却发现明明以前有成山成堆想与他分享的故事,可现在,却如此轻易地,就被考倒了。

    上课、复习、模拟考、成绩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呢?我的生活就只围绕着这些而转。

    是不是该有所改变?

    但光是这麽一想,导师桌上的成绩单,就彷佛一根锐利的刺,刺穿了我的x膛,深深地刺进我的心窝。

    在想着改变的同时,我也心知肚明,此刻的我,没有选择的空间。

    “……你还记得高一时跟我们同班的那个陈安吗?就是跟我同补习班的那个nV生,昨天她在补习班不小心忘了带作业了,不只一科,老师交代的国英数自社一科都没漏下的给忘在家了。”

    我勉强丢出一个不怎麽有趣的事情,苏祥凯也配合着笑笑:“哈哈,怎麽有这麽健忘的人,下次你还是传讯息提她一下好了。”

    “嗯嗯。”

    又是片刻的沉默。